时星好有些没晃过神来,直到时楷瑞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她才红了眼眶。
“宝贝啊,你先休息会好好想想,过会儿再下来,我先和你妈说说。”时楷瑞拍拍她的肩膀,也出了房间。
时楷瑞刚把门关上,时星就再也撑不住地瘫坐在在地板上,眼泪早就盈满了眼眶,她使劲瞪着眼睛就是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坐在地上,冰冷的温度透过地板传遍全身,时星才把事情发生的过程捋了一遍。
她觉得是时候和父母说清楚她的打算了。
时星下楼来到客厅的时候,秦蓁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看到时星套在宽大毛衣里愈发显得纤细的身子,还是没忍住叹口气:“先吃饭吧,我们吃完再讲。”
餐厅的餐桌上摆满了时星爱吃的菜,只不过早已没有刚出炉的热气。
秦蓁把菜端进厨房里加热,时星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菜热好。
自从一年前以来,时星的胃口比猫都小,一餐能吃半碗饭都是稀奇的事情,这次她却意外地吃了快一碗的饭。
秦蓁看得是又着急又心疼,看到时星抬头想去添饭的表情,她阻止了她:“你平常吃那么一点,今天吃太多了,对胃不好,喝点汤吧。”
时星点点头,打了一碗汤安静地喝完,拿了张纸巾擦擦嘴角,就乖乖地不动了。
秦蓁这个时候也放下了碗筷,起身走向餐厅:“过来吧。”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秦蓁示意时星先开口。
“我是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彩铅画,它和之前在爷爷那里学的国画不一样,它色彩绚丽得就像一个梦,我开始接触它,直到下笔的时候我才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逐渐了解,我开始从彩铅画到了水彩,我发现画它们的时候比练字还要让内心感到平静。这一画就停不下来了。”时星说到这些的时候语气轻快,眼睛里绽放着不一样的光芒,是秦蓁这一年多以来许久没有在她眼里所看到的。
秦蓁看着这样的时星,嘴里的一堆话再也说不出口,她轻轻叹了口气,向走过来的丈夫投去求助的眼神。
时楷瑞坐在了时星身边,他伸手揽上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味道:“我们不是反对你画画,你有喜欢的兴趣爱好是好事,可是我和你妈妈发现的画不止刚刚在你房间的那么一些,这些数量不是偶尔练练才会形成的,你马上要高三了,还有一个高考等着你,你分这么多心去画水彩,这才是我和你妈生气的地方。”
时星把话听了进去,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之后,说出口的话却让秦蓁和时楷瑞两人沉默不语:“我想参加艺考。”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时楷瑞,他目光冷静又认真,语气也比刚才严肃许多:“可以说下原因吗?你现在的成绩不艺考也可以上一个很好的大学。”
“可是有些学校只收艺考的学生,我想学漫画!”时星急忙解释,余光不安地往秦蓁的方向飘。
“我不同意。”秦蓁直接说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不想听你的理由,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接受,你不能去艺考,你就乖乖地读你的书,其他的高考完再说。你现在只能学习,听到没有?”
秦蓁的反应在时星的意料之中,话语的内容却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本来就脆弱的神经仿佛突然断开了,她只觉得噩梦中的黑暗将她包裹,她闭紧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时星也是这么做的。
她在他们两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出了家门,她向着光亮的地方拔足狂奔,她只想把身后的黑暗远远抛下。
时楷瑞追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时星的身影了,他一边拨出电话一边搂紧了哭泣的秦蓁。
“姐夫?”秦屿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时楷瑞语气急促地传达了事情的经过:“现在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今天降温她刚刚穿得又少,我怕她生病,手机和钱包也没有带。”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她同学打电话,然后开车出去找她。”秦屿穿上外套就往车库跑,和时楷瑞交流了怎么找人之后,就不停地给时星的同学打电话。
不过得到的都是没有看见时星的消息。
他正要打电话叫朋友也帮忙找的时候,苏景行的电话正巧进来了。
“景行,什么事?”
“我想到我的一个文件落在你的工作室了。”苏景行察觉到秦屿的语气不太对,他有些担心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时星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苏景行的脑海里自动浮现了时星乖巧的样子,他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时星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来。
秦屿的语气有些埋怨:“我姐姐没忍住和时星说了重话,一没留神人就跑没影了。”
听到“重话”两个字让苏景行想到了一年前的晚上,他更加心疼这么冷的天气在外面的时星,于是他提议也出去帮忙找。
秦屿应了下来,就挂了电话。
苏景行拿了条围巾,准备在遇到时星的时候给她保暖,他走出门,坐进车子里,刚要启动,就发现了缩在他家旁边的一小团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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