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人心果然是善变的。不过隔了短短时日,再想起他,竟然想的都是他的好。
想他为了她,竟然和云家交恶。
穆臻不知道宁子珩是如何应付云霁的,可以云霁的精明,必是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宁子珩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对她说。
不仅替她摆脱了云霁。
他还不声不响来到赵家庄,将那些不利于她的流言全部抹杀掉。
原本她名声该一落千丈的,经他之手,她的名声竟然还扶摇直上了。
他替她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能始终无动于衷。
不知道的时候,只当他是个风流公子哥。
之所以对她感兴趣,也不过是猎奇之心作祟。
可是
穆臻笑笑,想到二人认真之初,她从他那里得来一千两,可是银票还没在她手中捂热,他便找了个由头拿了回去。
那才是宁子珩对一个姑娘正常的待遇吧。
他的眼中揉不得沙子。
也看不得女子从他那里巧言令色的获利。
他缺的不是那一千两,而是不喜她的做为
可如今
想着那几辆高头大马拉的马车。还有车上那让人看了眼花缭乱的东西。他在她身上花费的,何止千两。
他并非小气之人,而是他行事,要按着他自己的心意。
若对一个人好,便真的倾心以待。
在宁家别庄时,她言辞拒绝以宁子珩的性子,若真的对她不在意,怕是这辈子会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他不仅平安送她回来。
还给了她丰厚的,足够赵家庄上下忌惮的礼物。
那人的心思,现在想来,当真深沉,被他这样在意着穆臻仿佛漂在海水中,上上下下,浮浮沉沉。即想挣脱而出
又想沉溺其中。
穆臻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想宁子珩。
这让她心中大惊。
还有无数事情摆在她面前,她哪里有闲功夫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
上辈子沉迷情爱。
最终被伤的体无完肤,这辈子,她只想让自己活的自在些。
只想保全家人,哪怕她的家人并不领情。
她也不需要家人对她歌功颂德,她只求无愧本心。
白氏晚饭前便到了,跟着凤喜,走在前面的凤喜一脸的不明所以,走在后面的白氏脸上神情却显得十分凝重。
穆臻心中一紧,很多事情,经不起推敲的。
哪怕对方不过顺手而为,可若真的让对方如愿,她这里就算是绞尽脑汁也难以弥补。
这世上,从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哪怕她离开穆家,在旁人看来孤苦伶仃,无人依靠,她也压根不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
“凤喜,去端些点心上来。我有些饿了。”
穆臻支走了凤喜。
凤喜乖乖点头,虽然心中好奇白氏的来意,可想着自己最近总招自家小姐生气,还是乖顺些的好。
见凤喜出去了,白氏立马上前。“小姐心细,只凭着蛛丝马迹便发现了大问题。”
穆臻招呼白氏落坐。“不急,慢点说。”
白氏点头,心中庆幸穆臻机敏,事情才刚有了点眉目,便被自家小姐洞察了。若是由着事情继续下去,也许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和赵帜一起暗中下山。仔细打听过了,最近庄子中确实突然多出些女子之物来。多是些帕子,香囊之类的。有人谣传,说是咱们新香小院里的丫头特意送出来的
说是要找有缘人,只要敢拿着信物上山,便能带走一个姑娘。
这昏话来的毫无根据,庄中拿了东西的人,多半都在观望,好在小姐发现的早,事情还没有闹大。若是有了第一个吃鸡之人
怕是传出去的话更难听。
咱们新香小院里的姑娘,便要被扣上妇德有失的罪名了。到时候小姐”
白氏虽然没有直言。
可穆臻也能想像的出。
她院中姑娘各个不安份,私自送了信物下山。
这岂不和那些勾栏院里的姑娘做为相同了。
那些姑娘就喜欢倚着栏杆,从楼上往上扔帕子。拾到帕子的,便能一夜暖玉在怀。
那她成了什么?
好恶毒的用意,好歹毒的心思。
看似无关痛痒,可事情若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这新香小了院,便会成为人们眼中肮脏之处。
会受一世骂名。
到了那时,她要何去何从?
“对方用心太恶毒了。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欲要将小姐的名声瓦解掉人嘴两张皮,反着说正着说,简直就是一念死一念生。到时候,便是属下们相信小姐
怕也是势单力薄。最终被人们用唾沫星子淹死。”
以前庄中便有过这种事。
一个寡妇本就艰难度日。
有人想占其便宜,被女人拒绝。
那人便造谣生事,说女人不守妇道
最初无人相信,可久而久之,人们开始怀疑。
哪怕那寡妇整日门户紧闭,也有人说成是故意关了门在家私会男人。
最终,那女了不堪流言。
终是跳了井。
有的时候,流言猛于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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