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说的对。身为女子,不能一味的躲在人后。上次在京城时,子珩曾说过此事由他来解决。被我拒绝了
若是万事都要依仗他,他若娶我,岂不娶个累赘入门。凤喜,你这遇事便找地洞钻的性子,委实该改一改了。”
凤喜觉得委屈极了。
她也不是怕事,也不是怕受苦受累。就是觉得有捷径可走,为什么还要自己费神费力呢。
听了宋双和穆臻的话。
她有些明白了。
身为姑娘,本就弱于男子。若是处处倚仗男子,难免被男人轻视。所以小姐才会带着他们离开别庄。
才会在这里自立门户。
才会抛头露面,誓要做出一番不逊于男子的功绩。
便是出身不及那些富家公子小姐。可小姐要向世人证明,她的本事并不比那些人差。
出身不好,不一定命运不佳。
一切,皆靠自己的双手。
凤喜点头,表示自己以后遇事不会只想着逃避了。
一定迎难而上。
宋双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遥想自己当年嫁人身不由己,被亲人利用身不由己。
丈夫不喜,下人不敬。
现在想来,其实也怨不得旁人。
比起那些贫苦人家的姑娘,她已经很幸运了。
只是她自己性子懦弱。遇事不敢开口,只能把委屈装在肚子里,长此以往,人越发的胆小怕事。
越发的不被人喜欢,不被人敬重。
长此以往,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若不是此次和穆臻出来,见识到了这番广阔的天地。
她的天下,一辈子都会只有穆家后院的大小。
开了眼界,她终于明白自己以前简直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宋双和穆臻说起往事。
说她细时,和长姐如何亲近。说长姐出嫁时,她如何不舍。
最后说到长姐染病
“当时你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生死。只是晚上吵闹着要母亲。没有母亲便哭闹不休。
我便把你抱在怀里。
我和你母亲模样有四五分相像。小小的你便把我当成了母亲。
你终于安安静静的睡了。
姨母就在想,这辈子,生下这么个漂亮的小娃娃,便足够了。
你小时候啊。
可讨人喜欢了。
白白嫩嫩的,见过的人,便没有不喜欢你的。”
宋双笑着回忆道。
穆臻也笑了。
儿时的记忆,几乎在她的脑海里消失殆尽了。
记忆中,自己似乎从未被亲人喜欢过。“幼时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哭着追在父亲身后。
可是父亲始终没有理会我。”
宋双轻叹。
“你父亲那个人,一生最看重的便是他的医术。其次便是穆家的名声。
在他心中,骨肉亲情没有他的医术和穆家盛名来的重要。为了医术,为了穆家的盛名
不管是用你,还是阿欣去换。他一定不会犹豫。”
说他是个坏人吧。
他也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当初执意让穆臻代穆欣出嫁。
严格说起来,女儿的亲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方。
他一个当父亲的,安排女儿的婚事也无可厚非。
只是他对两个女儿,太过偏颇了。
宋双心里一直心疼穆臻,也是因此。
穆臻虽然有父亲长辈在,可是却和没有一样。
这样的长辈,很多时候还不如没有。没有她还能过的更自在些。这里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了些,可那种自由的感觉,实在太让宋双喜欢了。
从这里到宁家别院,需要几个时辰。
这一路上,宋双和穆臻笑着说着过往。
穆臻明白宋双的意思。
在宋双心里,哪怕自己被休,不得不远走它乡。她也不恨穆绍堂。
宋双甚至希望穆臻也不要记恨穆家。
以德报怨。这便是宋双的本性。
可是穆臻的心不像宋双那样,被人欺负了也只当自己命中该如此。
在穆臻看来,一切的委屈,都是因为自己太弱。
自己若是强些,便没有能欺负。
就像当初穆欣和穆绍堂先后来云北。
她只有站在那里,任其数落的份。
可是如今,若是旧事重演。她必不会乖乖被骂。
想到那一幕,穆臻笑了。
如今,若是旧事重演。穆绍堂不会再有让她代穆欣出嫁的念头了。
可发生的一切,她如何能忘?
她做不到宋双这样任劳任怨,也做不到宋双这般宽宏大量。
她就是个小心眼的姑娘。
她喜欢宁子珩那句话。
宁子珩曾说过
一般时候,他懒得犯人,可谁若犯他。
他追上千里也要报复。人犯一,他报十。
她也如此,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可人若欺她,她也不会像上一世那般任其欺负。
“我知道姨母的意思,可是我不是姨母,我也做不到姨母这般大量。不管是父亲,祖父,抑或穆欣。他们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他们。
这点姨母尽管放心。”
宋双轻叹,她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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