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景画的眼睛瞪老大,圆鼓鼓的,像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牛蛙。
“你说是她举报我的?”
文香玲点点头,很肯定的回复:“我问她,是不是她举报你的,她说你如果真的会算命,怎么不去算一算冬小麦产量怎么样?我就疑心是她举报的你。她也不信鬼神说命运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瞎话,再加上你被抓的那天全季家村就她一个不在现场,你说说不是她还是谁?”
景画仔细的品味着文香玲的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的。
顾晓春不相信鬼神,不相信命运,是跟她自己的命运有本质的联系的,景画知道这跟她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顾晓春不至于迁怒给她,另外文香玲说的季云家办丧事的时候,全季家村就只有她一个人没出现,这件事倒是引起了景画的注意。
她知道不可能是顾晓春举报的,她也知道,文香玲吵架,完全是因为她以为顾晓春是举报者,她是在维护景画,是为景画好,景画领这个情。
然而条分缕析地来看,举报她的人肯定不是顾晓春,但文香玲又说,除了顾晓春,季家村其他人都到齐了,那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举报她的人不是季家村的人?
劳动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天已经大亮了,围观的群众纷纷都散去了,家务妇女们也成群结队地回了家。
文香玲和景画又把老大孩子送到学校,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回到季家。
景画问文香玲:“二嫂,季家村除了我,还有别的什么算命先生或者神棍之类的吗?”
文香玲说:“有啊,有几个搞地下工作的,悄悄替人算命,表面上都不声张,其实你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你那次给人做法事的话,你们也是个地下工作者。”
景画又问:“二嫂,那有几个呢。”
文香玲伸出手指头数:“一个,”就把一个指头蜷起来,数了三个以后说:“加上你就四个吧。”
景画继续问:“那我做法事的那天,他们也都在吗?”
“季云想收红包哪能漏下的人呢?外村的都叫来了,更别说季家村的啦。”
“你觉得去了丧事的人还有可能举报我吗?”张大姐说过,他们接到举报马上出发的,季家村的人都在现场,不可能分丨身来举报,会不会季家村的人安排一个外村的人来举报呢?交代好时间,请人去举报。
这动静,这排场,有点大了吧?
景画觉得,没有可能。
文香玲反而劝景画:“顾晓春说的话全都是屁话。她不信,让她自己倒霉去就好了。”
景画说:“二嫂,我觉得你也别错怪她,不一定是她举报的。有可能是嫉妒我的同行。”
“不管是谁,要是让我知道了,有他的好看。顾晓春你也别怕她,要真是她举报的,就说差点害你坐牢我就不能忍,我要闹到她上不了工。”
景画知道,文香玲这是在气头上,说的夸张了点,但是心还是好的,忙劝她别太生气,气了伤身体。
“不对了,”文香玲又想起来,“她还说了,今天她们就要去种植冬小麦了,你来算一算,今年的收成怎么样,有没有小麦可以用来储备?对了,老三没跟你说吗?我听你二哥说的,咱们生产队准备组建一个大粮仓。季晓歌一直跟队里建议的,说要储备三年的粮食,永远都保证咱们村的粮能够村里吃三年。”
第44章
“储备粮。”
原来季晓歌是这样建议的呀, 听上去好像是没什么问题,永远都保证三年的储备粮,这样就可以平安的度过困丨难丨时丨期了。
景画陷入了深思, 计划倒是挺好的,但是真的能实施吗?
冬小麦的收成, 景画不用掐指一算都知道,今年季家村冬小麦的收成不好, 但是交公粮应该也够了。
分给农民的粮暂且还没有着落,想要建一个粮仓来储备多余的粮食, 怎么可能!
何况自丨然丨灾丨害,顾名思义呀,未来的三年种的粮食根本不够,去哪里储备呢?
无源之水, 无本之木。
景画摇了摇头。
何况要联合生产队, 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季晓歌的想法很好,而且很民主, 大家一同渡难关, 但是想要渡过困难时期,光有民主是不行的,一定要先想办法活下来。
文香玲突然说。“队里要存粮, 咱们季家也要存粮。”
景画用眼神肯定了文香玲的话。
“你看你跟季晓歌一个一个说起来都真像是有那么回事儿似的,莫非你们能预见未来,说的这么真,我也相信了, 怪不得大队长,听到季晓歌的建议,马上就去联合各个生产大队了呢。既然如此,我文香玲,也要为季家整个小仓库,保证咱们一家人,都能顺利度过吃不饱饭的时期。你们说三年也好,五年也好,我都计划好。”文香玲的胸口随着她的抑扬顿挫而起伏着,景画能读到她的自信。
景画问她:“二嫂,你的计划很好,但怎么操作呢?”
“这你就交给我吧,平时做饭的时候,每次都少抓一丢丢,让大家感觉不出来饭少了,然后把这一丢丢存起来。你可别跟其他人说哦,我绝对不是要私吞,既然要藏就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就藏不住,尤其是孩子们知道了,肯定会到处宣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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