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白泽天性聪颖,一出生就知晓天地间所有的事情,但这只是传说罢了,常人认为他们不过是博学了些,并不是知晓“所有的事”。母亲早逝,他与他父亲原本是住在天界,供那群神仙玩乐,平时没事就当某位星君的坐骑,日子还算安逸,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那时他年纪尚小,写出那本《白泽图》之后便无心写东西,最只顾着跟毕方、朱雀等神兽厮混,对其他事没什么兴趣。但某日天后寿宴上,他父亲看着众神仙给天后献上的三株树,忽然出了声。
他说这棵树缺了九颗珠子。
当时众神仙一道道法术便打在他身上,斥责他胡言乱语。
但父亲很快就说出了缺了哪几颗珠子,众神仙顿时没了声。
再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他听说那棵树也被送了回去,而他父亲则是以忤逆罪被关进了天牢,直至今日。而他呢,在天界也呆不下去,便来了人间,也是从那之后它们白泽在天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除了他这个嫡系混得还不错,其他的大多去做了教书先生,再不入流的,算命的也不少。
“我不懂。”白泽皱起眉头。
他问的是魔念去哪了,跟他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宗易:“因为你不懂,所以你才能活下来。”
白泽默然。
“若有一天,我想起来了呢?”
宗易看着他,“那有些人就要倒霉了。”
白泽琢磨了好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哪些人?看这人语气,这事肯定是跟他没关系。
“多谢上神指点。”白泽说着,起身回自己屋了,估计今晚又得睡不着。
宗易一个人在客厅,伸手掐了掐眉心,脸上有些疲惫。
看了会动物世界,渐渐有了睡意,刚打算睡下就听见响声。
慕见轻冷着脸,走过来拽着他手拉他起来往自己房间走。
“在外面睡,我怕他们以为我虐待你。”她说。
宗易笑了。
凑近她在人耳边说:“你有这种爱好?”
看着她耳朵变得通红,转过头瞪着他,宗易心情大好,还不忘把门带上。
慕见轻已经给他铺好了地铺,她刚上床准备关灯,就看见某人也跟着她,上了床。
慕见轻都被他气笑了。
明明之前说好了会告诉她在钟山发生了什么,结果他喝完一整碗粥也只吐出几个字:没什么事。
把她当猴耍。
慕见轻扯过被子,踢了他一脚,“你干什么?”
“睡觉。”语气再正经不过。
他拉了灯,躺下,身上一点被子都没有,但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
周围暗下来,慕见轻是个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人,自己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最后分了他一半的被子,背对着人躺下。
过了会,她想到什么,又转过来,凑近些问他:“你跟白泽说那些干什么?”
宗易看着她,“不是睡觉?”
慕见轻心里那股火又冒了出来。
想打人。
他却转过身,面对着她:“白泽是史官,负责记录三界大大小小的事物,虽然他现在还不是白泽,但很快,他就是了。”
慕见轻哦了声。
这么说来,白泽倒是一只很厉害的神兽。
这世上多少历史被人篡改掩盖,没有谁手里握着真相,唯独这只看起来又怂修为还不高的白泽。也许正是因为有太多的虚伪,才会有白泽这样的存在。
她又转了回去,意未平,也不想和这人靠那么近。
但闭眼半天也没睡意,也是,一般人睡了四个月哪还会有睡意。
忽而腰间一紧,背后一阵暖意。
慕见轻只觉得后颈痒痒的。
隔着睡衣,她能明显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两人也不是头一回这么“睡”,慕见轻觉得,自己竟然还能接受这种亲近,似乎……也从没排斥过。
宗易低头亲了亲她后颈,声音有些哑。
“那天你到钟山,受了很重的伤。”
“治疗花了点时间。”
慕见轻莫名有点紧张,手心直冒汗。
末了,他像是长叹了口气,横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并非我有意瞒你,从前的事也好,现在也是。”
慕见轻听他这么说,早就不想问了。她本就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道理都懂,一向乖巧。但现在她却很清楚,不是理智说服了她,而是宗易。
她从不知道感情这么可怕,能让一个人就这么盲目地信任另一个人。
第76章 杀妖
春暖花开的时候,嫩芽破土而出,接触空气,染上绿色,很快就覆盖了一整个小山坡。
从这里往城区望,高楼逐渐覆盖土地,一片片绿往那个方向曼延,直到变成水泥地。如果从上看,距离不断被压缩,或许会出现一个明显的分界线将这两块地方隔离开来。
这块地方鲜少有人,一是因为里市中心太远,而是每到夜里这里总会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寒意,像是冬天被隔离在此处,久久不散去。
今日却多了一位客人。
一只橘猫带着臃肿的身材,慢慢往这边走,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一串猫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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