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陈的味道。
仿佛是堆砌好的多米诺骨牌,哗啦啦散碎一地。
何陈放开剑柄。
他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可是那个人同一时间拒绝了他。
他的神色渐渐冷了,一边冷酷无情的想,他要怎样折断她的硬骨气,让她乖乖承认自己没了他不行。
另一边却在想,钟轻还什么都不知道呀,她怕克莉丝,怕我消失,怕那么多可能伤害她的事情。
因为现在的钟轻,周围的气味又冷又伤心,好像是久寒无雪的山巅。
有些人喜欢上了别人是封了六窍,有些人恰恰相反。
“钟轻,的确有办法让我早点恢复,不过要你的血。”
梁钟轻咬着舌头,好半天才道:“可以。”
“别动。”
何陈拥着梁钟轻,“得罪了。”
他慢慢在梁钟轻的脖子上咬下去。
何陈花了三天恢复。
当他打开隧道的时候,居然还能微微笑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我走了哦。”
梁钟轻不冷不淡:“嗯。”
何陈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抚了抚梁钟轻的脸颊,“走了的意思就是再也不回来了。”
“再也见不到我了。”
梁钟轻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滚了下来,她伸手抓住何陈的手。
还要加把火,何陈看了看远处荒芜的天光。
“何陈,不对,”何陈笑了,很温暖,“梁钟轻再也见不到何陈了哦。”
梁钟轻哭出声,很没仪态的哭法。
“混蛋,你什么都知道却还这样。”
何陈笑容淡淡的替她擦眼泪:“哈哈,不愧是钟轻,看透了我的本质。”
“不过,看钟轻,似乎什么都没有闻到,我走了。”
好像一场无声的较劲。
何陈踏入隧道。
“我闻到了。”
何陈脚步顿了顿,突然转身,脸上笑容灿烂,扔了一样东西到梁钟轻怀中。
他赢了。
梁钟轻看了看那样东西,是个相片吊坠,打开,里面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面的人似乎是……何陈?
这什么,那个啊,她觉得略自恋啊。
……
克莉丝公主
何陈的名号是星。
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以至于很少遇到挫折。
唯一的一次是他以一人之力为星潮分流,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受伤。
恰好星之殿来了一名新人,她主动请缨,来照看这位传说中的魔法剑士。
她就是克莉丝公主。
那时候何陈伤的很重,脑子无意识的模拟着学过的魔法,周围常常环绕着各色魔法流,无人敢靠近。
可克莉丝公主敢。
当然,结局并不是何陈瞬间清醒,而是克莉丝公主中了何陈的魔法。
一个能让何陈闻到克莉丝公主性激素气味的魔法。
何陈朦胧虚弱之间,一直嗅到一股好闻的花香,星之殿哪来的花?
或许种一点花也不错。
何陈想。
等到何陈清醒,苍白的躺在床上,瞧了那花香源头好半天,才知道是自己无意识的魔法无意识窥探了人家的隐私。
“要喝水吗?大人?”
何陈点点头。
克莉丝公主金枝玉叶,并不擅长照顾人,一口水大半喂给了他的衬衫。
那一场疾病,他似乎在梦中过了几百年。
何陈目不转睛的看着克莉丝。
他一边看一边想,我为什么要看着她?
我是不是喜欢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何陈就默默停止了那个能闻到克莉丝公主气味的魔法。
如果她也喜欢我,是出于男女之情照顾我,无需魔法就能闻到这样的花香,应该很幸福吧。
我想要她也喜欢我,对我也付出真心。
尚且年轻的何陈,把这当成了一道魔法题,一次难解的星潮。
此后几十年,直到克莉丝嫁人,他都在朝这个目标努力。
……
何陈火速交接了星之殿的殿印,之后他一直泡在研究室里。
边研究,边觉得枯燥。
他不喜欢自己伤重时候的那股花香了,他很想念冰块山风。
如果那时候的人他的是钟轻,会是什么样呢。
穿着帆布鞋在星之殿跑来跑去,何陈叹笑。
很多话是骗她的,何陈一辈子顺风顺水,生来高位,从来不屑撒谎。
可是一开始见到钟轻,他就在撒谎,什么会忘记自己看过的记忆,都是骗她的。
仿佛恶劣因子集体爆发,钟轻一开始还觉得他是好人来着。
他正在研究的魔法,就是可以进入钟轻记忆的魔法。
……
何陈略过梁钟轻一段又一段的记忆破片。
最后他停在钟轻遇见自己三个月前的记忆。
钟轻坐在长椅上,很頽然的样子,她的嘴唇很干,口红都涂不开。
她被兼职的同事排挤了,发着烧,没吃东西,病怏怏的好像什么中年大叔。
这比起那次他的伤,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何陈皱眉,感觉自己的眼珠子正在被人一刀一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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