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有点暴躁,她多想知道是哪些人,然后提醒韩青松让他全都抓起来枪毙掉。
深吸一口气,她把那情绪快速地压下去,然后去找李工和吴工做事情。
半个小时以后,她就已经从负面情绪里走出来。她坚信自己穿越已经改变这一切,孩子们的未来会被改变,韩青松的未来自然也会被改变。
等他回来她还是要叮嘱一下,让他多加小心,绝对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最好和人一起。
下午三点韩青松骑着摩托从下面公社回来,他顺着解放大道往北去,西边有一个集贸市场。这个集贸市场是去年底新出现的,都是县城附近大队的社员们,拿着自家出产的东西来这里换点粮食或者别的票。
因为没有多少油水儿,也没有大物资,仨瓜俩枣的,县革委会市场管理办也懒得去管。
这会儿割尾巴、投机倒把的风气已经过去,除了国有资产大宗倒卖,这种自家的小商小贩行动,也没人去管。才一年时间倒是成了气候,每天都人来人往的。
突然,集市上传来尖叫声,“哎呀,动刀啦,动刀啦!”
“还要杀人是怎的?”
“哎呀,杀人啦杀人啦!”
集市上的人群突然就潮水一样朝两边涌去,空出中间的道路,只见好几个男人追着一个男人打,其中三人手里还拿着杀猪刀。被追打那人看到韩青松就连声喊救命,拼了命地冲过去。
韩青松摁了一下喇叭。
后面那些追赶的便停下脚步,戒备地看着韩青松,“公安局也不能管私人恩怨,他坑蒙拐骗,该死!”
“对,他说帮我们弄十匹布,我们定金都给他,他又说没货,不是该死是啥?”
“俺们家里等着出殡的,等着结婚的,他这不是耽误俺们大事?”
逃命那人躲在韩青松车旁,哆嗦着,“那、那也不能怪我,我、我也不知道人家咋突然没货了。”
韩青松看了他一眼,见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看起挺瘦弱的。他又扫了一眼那几个带刀的,黑布本色里的棉裤棉袄,脚上是马口棉鞋,一看就是乡下男人。
他道:“去公安局录个口供。”
“长官,长官,饶了我,我真的没干啥事儿。”那人急了,对面几个老乡儿看了韩青松一眼,也哼了一声,“算你命大。”说完他们转身就走。
其他人就那样攥着刀走了,当中一个却手握刀柄,刀身贴在手臂上。韩青松眼睛微微眯了眯,视线锁定他,发动摩托车加油门朝着几个人冲过去。
“干、干嘛!”几个老乡儿吓得慌不迭地躲开。
前面那人突然就发足狂奔,韩青松既然怀疑就必然不会让他逃掉,加速瞬间就追上。前面男人突然顿住脚步侧身,一跃而起,刀横在胸前快速推拉出去,此时韩青松正快速冲过去,下一瞬就要撞上锋利的刀刃——
路人们都吓得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眼瞅着那公安要被人抹脖子,血箭飞蹿。
千钧一发之际韩青松身子带着军绿色的侉子快速往左倾斜,右边的挎斗瞬间翘起,“砰”一下子狠狠拍在男人身上。
男人猝不及防被拍中,手里的刀失去准头。
韩青松脚上一踩刹车,侉子右倾回去,同时右手成爪顺势一把钳住男人的手臂,猛地一掼就将他连人带刀砸在车前的泥地上。
男人被摔在地上懵了一下,挣扎着就要起来。韩青松左手一撑,整个人如鹰隼般从摩托车上跃下去,一脚把刚爬起来的男人踹翻,落地的时候屈膝压制住男人的身体,手铐咔哒一声,把男人朝后铐住。
从男人跃起来到韩青松把他摔在地上、铐上手铐,前后也不过是瞬间的事儿。
集市上的人都大喘一口气,好险!差点被抹脖子!
众人憋住的那口气倒是吐出来,随即又被韩青松惊住,这公安的力气咋那么大?
他们没看清楚韩青松是怎么做的,只看着他侉子往左边歪,车斗拍了那个男人,后面是怎么的就没看清。
从男人跃起来到他躺在车前地上,都不过是瞬间的事儿。
“好!”市场上的人开始噼里啪啦地鼓掌,“好!”
韩青松直接把人揪起来,往挎斗里一扔,又将地上那把剔刀捡起来。这是一把剔骨刀,磨得尖锐锋利,中间居然还有一条放血槽,捅人的话绝对一刀致命。
他回头瞅了一眼挎斗里的男人,微微蹙眉,他又扫一眼几个拿刀的老乡。他们被他凛冽的目光刺得不敢抬头,手里的刀都几乎捏不住。韩青松朝他们招招手,他们乖乖地上前。
韩青松伸手,他们乖乖地把刀递到他手里。
韩青松:“五指张开,手心朝上。”
几个人也乖乖地照做。
韩青松挨个扫了一眼,这几个的确是农民,手上有干活磨出来的粗茧子。拿锄头、大镢头、拉纤绳等磨出来的茧子,和练刀枪出来的茧子自然有差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他之前就是看那人走路的姿势、脚步、拿刀手势和其他老乡不同才产生怀疑的,这么看自己的怀疑并没出错。
韩青松朝着那投机倒把的男人瞥了一眼示意他过来,那人吓得忘了逃跑,一直站在路边呢,这会儿忙不迭跑过来,“公安同志,您有啥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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