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撤离她的唇,目光深沉地凝住她。
林岚感觉他冷沉沉的,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就好似盛夏暴雨前夕,狂风卷着乌云,雷电在云层里咻咻翻飞,随时都要炸下来一样。
她紧张得心脏都疼了。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又软又娇,“三哥,冷静,请你冷静。”
“林岚,你看着我。”
林岚乖乖地看他,焦点对得妥妥的,眼神里带着讨好,一副乖得不能再乖的样子。
她跟他撒娇:“三哥,你……这样好吓人。”秀气的眉毛一蹙,水溶溶的一双大眼似嗔似怨,开始控诉,“你说,你是不是嫌弃人家老了不如小村花小知青娇嫩多汁、青春貌美,嫌弃人家了?呜呜……”
韩青松原本积累起来的那些怒火,被她一个撒娇勾魂的眼神就瓦解得溃不成军。
他自觉不是好色的人,可他这会儿在她面前,坚持不了一个回合,他受不了她控诉的眼神受不了她撒娇的腔调,甚至舍不得她蹙眉难过的样子。
她曾经说他没给她安全感,他后来努力地给足她。
可她越来越让他没有安全感。
这种挫败无力的感觉,让他方才差点失控强要了她。
其实并不是因为亨利,不是任何男人的问题,而是她心里有一个空洞,是他无法触及的。他越不了解,她越表现得游离,他就越慌。
“你看,你不否认就是默认了!”林岚倒打一耙,戏来的快,眼泪都流出来。
眼泪一旦出来,就成了决堤的海。
她这些天压力太大。
她因为穿越来的灵魂,谁也不能说,心思本就重。现在又加了一个地震问题。她平日掩饰得好,人前开朗乐观,笑滋滋的,那些压力却都积存在潜意识里,越来越多,这些天几乎堆积到顶点。
她一边寻思着既然能够预测地震,而且京津唐那边从去年开始一直加强监控力度,那就一定会做好防震工作,不会再如前世那样死掉24万多人。
一方面她又担心政治运动会导致意外,会不会有什么不可抗力,会不会……这些会不会纠缠着她,白天没心思做别的,晚上睡不好,吃饭也没胃口。已经开始寝食难安,紧张的时候胃也抽痛恶心,看见饭都想吐,头还一鼓一鼓的疼。
她哭得厉害。
韩青松心揪得疼,虽然自己没做什么,可媳妇儿哭成这样,他就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却不自知。
他把她抱在怀里又揉又哄,安慰她,她却扎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
“别哭了。”他嗓音沙哑,一遍遍亲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被她哭碎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吮吻着她脸上决堤一样的泪水,真不知道她居然这么能哭。
林岚却哭得停不下来,觉得自己要变成孟姜女,“我……我不想哭,我停不下来。”她又哭又笑。
韩青松自动理解为被他吓得,她这话就跟刀子一样插着他的心脏,只能密密地亲着她,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温柔,会舒服点。
林岚喃喃道:“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知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很要命的,她不能承受之重。
“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韩青松一辈子的耐心都在这一次用完了。他温柔地哄着她,亲着她,希望她能对他坦诚,敞开心扉,真正地接纳他。
可林岚的理智,在她穿越这个事实面前锁上了九九八十一道禁制,是无法碰触,自己绝口不提的。
他注定要失望。
过了一会儿,她哭累睡着了。
韩青松就那么抱着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等林岚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不同的是因为一直盯着她看眼睛熬得有些红。
林岚哭了一场,负面情绪宣泄出去,心情轻快很多。
“三哥?”她惊讶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了?”
韩青松:“快下班了。”
“哎呀,我睡了一下午?你干嘛不放下我。”抱着多累啊。
韩青松:“我不累。”原本他想和她一起躺下的,可她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嘴里还嘟囔着“三哥别走”。
这句梦呓一下子抚慰了他被戳得千疮百孔的心,瞬间修补完好。
他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开始密密匝匝地亲她,亲着亲着两人就滚在炕上。
夏天衣衫单薄,她里面是白色的胸衣,外面是淡蓝色的短袖衬衣,在他凶猛的攻势下全都失去屏障作用。
“三哥~~”她声音软得发甜,“不……不行。”
快下班了,孩子们要放学的,他来一次起码半天功夫,耗不起。
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更加深入,最后伺候了她两回。林岚感觉自己变成被煮熟的龙虾,大白天的真是不知羞耻,腿都软了。
他爬上来,垂眼深深地看着她,“林岚,你要是再那样。”
林岚惊讶地看着他,“三哥,我哪样了?”
明明是你酱酱酿酿的!
韩青松:“……”
他深吸一口气,坐起来,拿手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有心事、不吃饭、不理、不告知……”他一根根慢慢地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垂眼锁着她,一字一顿,“就地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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