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川咬紧了牙,不愿落败:“再来!”
方长明很赞赏他这种精神,不过刚才一回合让他也伤了些元气,挥了挥手:“行了,你去歇会儿吧,我和小柔打一会!”
和小姑娘打球应该没有跟许嘉川这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打起来累。
项柔笑道:“方叔叔,我好久没打了,已经不太会打了。”
“以前会打吗?”
“会呀,大学学过的。”
方长明笑了笑,面向许嘉川:“那,川川,你去陪小柔练一会儿?”
“我累了,不想打了。”
方才的狠劲儿消弭殆尽,许嘉川立刻婉拒,抖着一身汗过来坐下,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咕嘟嘟地灌下。
项柔有几分尴尬,顿了顿说:“没事的,方叔叔你陪我打会吧。”
“也行。”方长明圆着场,埋怨道,“川川就是脾性别扭了点儿,不是讨厌你啊,小柔你别放心上。”
“没事的。”
清凉在喉间飞窜,压灭周身沸腾的热意。
吞咽一番,他支着肘,垂头盯着塑胶地面,有些出神。
方长明和项柔在切磋过招,许嘉川坐在一旁只顾着喝水,没多久一瓶就见了底。他还是觉得口渴,压不下喉咙里那团火,起身去背后找垃圾桶,抬脚要出去买水,一转头的瞬间,瞥见咖啡厅里坐着林蔚和蒋一頔。
他微微一愣。
与她视线交缠。
林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抿了抿唇,心底思绪繁复。
不知她坐在这里多久了。
他疲惫渐消,跟方长明知会了一声,借由出去买水,绕进了咖啡厅。
林蔚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进来,最后面无表情地挪向他身后的项柔,脸色越来越沉。
场地里的项柔夜下意识地望向他离开的方向,同时看到了林蔚,唇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啊——”蒋一頔见许嘉川进来,叫了一声,比林蔚还要兴奋,“许嘉川,你快说,里面那个女人是谁?”
“……”
他其实很想解释,可是也不认识。
如果解释是舅舅朋友的女儿——那这层关系也太复杂了。
他说:“不认识。”
“不认识就能一起打球啊?”蒋一頔对这个答案颇为不满。
许嘉川拉开林蔚身旁的椅子坐下:“不是去买东西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蒋一頔还在跟里面那个女人的身份较劲儿,鼓着腮帮子,猜测道:“别是什么,介绍给你的相亲对象还是什么的吧?”
许嘉川沉默了。
你别说,蒋一頔这人,对自己的事儿向来一根筋,没什么脑子和情商,对别人的事却是一万分的敏锐,一开口就是字字入肉。
就跟开了天眼似的。
“……”
这句话一说出来,许嘉川更不知道怎么接了。
林蔚一直没说话,听了蒋一頔的话,终于把目光从场地中的项柔滑向坐在身旁的许嘉川,望向他时,眉梢稍有一丝笑意,指了指里面,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打球。”
蒋一頔:……
许嘉川:……
诡异的缄默在三人之间流淌。
大家都不知道林蔚这一出从哪儿来。
许嘉川轻笑着打量着她的装扮,目光最终落在她的运动鞋上:“鞋子可以,但是你不穿运动服,能施展开吗?”
“没事啊。”
她依然笑着。
她的笑容,颇有些阴恻恻之感,让面前的两人没来由的脊背生寒,总觉得她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蒋一頔问:“蔚蔚,你会打吗?你别出洋相了啊。”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就盼着我倒霉呢?”林蔚没好气地瞪蒋一頔,“我怎么不会打了?我大学时体育选修就选的网球。”
并且,那时的她常与项柔过招,杀个你死我活。
许嘉川听她这么说,兴致盎然。
林蔚从前也算是个运动细胞发达的姑娘,经常参加学校运动会,他倒是没有轻视她的勇气,反而很是赞赏。
他起身说:“那走吧,我办了这里的卡,过去开两张票就行了,正好咱们用一个场地,还不用排队了。”
进入球场时,项柔刚好和方长明杀了一个回合下来。
方长明明显手下留情了,让了项柔几个球,项柔多年没握球拍,也稍找到了丝感觉,才和方长明分享着喜悦,转头看许嘉川进来,准备搭话,见身后跟着林蔚,脸色沉下。
她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嘉川出去一趟带了两个小姑娘回来,方长明大为不解:“川川,这两个是……”
“叔叔好,我是林蔚。”
林蔚乖巧地笑着打招呼。
她想起上回钱雯芝说小时候就见过她,所以想来方长明应该对自己有印象,所以主动自报家门。
方长明果然想起了她:“啊,是那个从小和川川一起长大的小丫头吧?我以前老听川川妈提起你。”
方长明对她印象很深,上下打量着她,啧啧感叹:“上回你钱阿姨跟我说起你,说你一下子长大了,变漂亮了。多少年没见啦,都变成出挑的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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