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川摇头:“不去了。”
项柔经由林蔚那事儿吃了瘪,这会儿也挺识趣,劝阻着:“方叔叔,下次吧。”
“那行吧。”方长明无奈,看他们目前是没什么进展了,只得点头,四下看了一圈,顺口问,“对了,林蔚那孩子呢?”
许嘉川想了想答:“她先去外面了。”
刚才从里面出来,林蔚说她先和等在外面的蒋一頔出去一趟,一会儿去外头的停车坪等他。
许嘉川下意识地透过大落地窗望了望外面的停车坪,这块儿灯光设施做得不好,周遭都黑漆漆的,深夜洞洞处,万物如迷,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
正是疑惑时,方长明已经准备和他道别。
“川川,那你也早点回家。我先回去了。”
许嘉川点头。
“你送送小柔?”
项柔赶紧拒绝:“不了,我也开车来的。”
方长明抿了抿唇,才想走,又道:“对了,川川,你妈妈最近有没有说她身体不太舒服?”
许嘉川眉心一跳:“说了。”
不过,那天妈妈好像是以此为由让他回家的。
方长明说:“前几天她也跟你舅妈打电话的时候,也提起来了。你舅妈劝她来医院做检查,她隔了两天又说没什么事儿了,就是不来呢——我有点儿担心,你回头问问她,实在有什么事了,赶紧来医院检查。”
许嘉川皱着眉,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也有这个打算。
方长明走后,特意把空间留给项柔和许嘉川。
两个陌生人一前一后向外走,一路无话。
他们之间并不熟悉,今天第一次见面因为林蔚的搅局也不太愉快,许嘉川应该也看出了她和林蔚的关系不大和睦。
想到这里,项柔也不想自讨没趣,主动告别后离开。
出了佳恒广场,他往停车坪的方向走去。靠在林蔚车旁,抽完一支烟,也不见她人影。
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他抬脚准备去周围寻她,走两步顺手拨过另一个电话,谈了两句,笑容愈发灿烂,再一抬头,看到林蔚在路口与蒋一頔分别,已经往这边来了。
商圈的灯熄了大半,她半个人溺入黑暗之中,轮廓模糊。
越走近了,便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洗过澡后,就是粉黛不施,眼波流转之间,也有几分灵动,不掩她面容娇俏。
她蓬松的卷发拢在颈间,更添了几分迷离的娇媚。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过来,紧接着注意到她手上的塑料袋,还捕捉到一丝似有还无的药味儿。
他不禁皱眉问:“你去哪儿了?这什么?”
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去那么久,更没想到在这附近找个药店会那么费劲,她解释着:“刚才打球的时候,脚腕有点不舒服。”
她的脚的确才好,却非要打球。
他心底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说什么,打开手机电筒蹲下看了看她脚踝,微微发肿,估计明天又要严重了。
他神情严肃:“闹呢?脚没好打什么球——明天又严重了怎么办?”
她不好意思地笑:“我回去喷点药就行了。”
“还笑?”他横她一眼,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是治跌打的喷剂,他的气也消了些,硬声嘱咐着,“回去,睡前再喷上。”
她乖巧地点头:“嗯。”
“有空就喷一喷。”他又说。
“嗯,好。”
他顿了顿,微微别开头。
“下次,别逞能了。”
“……”她抬头看他,心中暖意融融,轻笑着点头,“好。”
他神情扑朔,眼底盛着几分不解,又有些埋怨,还有些惭愧。
“早知道你还没好,我不会让你进去打球的。”
“没事儿的。”她也是一时兴起罢了。
半晌,似是在思考着她宽慰的话,他又说:“你脚这样,别开车了。”
“……嗯?”
她又一次不解地看着他。
刚才在球场上,她还抖擞得像洪水猛兽,这会儿俨然成了只无辜的兔子,一双清澈的眼对着他眨呀眨,勾的他都觉得自己也崴了脚,站都站不稳了。
多种情绪作弄下,他咬紧牙,发狠了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往自己车的方向而去,语气凶狠:“我带你去个地方。”
——
港城天文馆靠近郊区,距离佳恒广场很远,驱车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他开车载着她逆车流而上,把喧嚣的闹市区抛于身后,绕过一段盘旋公路上了山。
场馆地理位置极佳,坐落于一处山包顶端,周围没有巨型树木遮蔽,视野开阔,许是便于观测。
外形呈沙漏状,路灯的照耀下,渡上一层矍铄的金属色光辉,颇有设计感。
不过四面和场馆入口处都黑漆漆的,时近十点半,理应来说已经闭馆了。
她不禁问:“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他停下车,拉起空档,顺手在手机屏幕上操作。
她又问:“你要带我……偷偷摸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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