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教室蓝灰色的后门,他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没来由的,我右眼皮儿突然开始跳起来,我捂了捂跳个不停的眼睛。
心说,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不停跳灾呢?
第十七章 …
越尹
纪时这人中文名傻缺,英文名SB,阿拉伯数字名250。真是要多傻有多傻,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和他那帮狐朋狗友鬼混,我都不兴说他。
晚上他把我送回寝室就火烧屁股急着回去打牌,最近一寝室又赌上了,每天双升打得热火朝天。我已经不屑说他了,月底他再没钱我坚决不鸟他了!我绝对说到做到!
做完作业,和豆豆一起去水房洗衣服。住校就这点不好,天气冷了衣服还得自己洗,水冰凉,每次洗完手指都麻木得没知觉了。
水房人挺多,水池位置不够,大家都端着盆儿在排队。女生一多的地方,八卦就多。
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别人的谈话中传进我耳朵,豆豆也听到了,对我做了个眼神。我眼神飘过去,一群小麻雀围着一个短发姑娘。那短发姑娘眯着眼淡淡笑着,面含桃花,颊面绯红,倒在这冬日里带了几分温暖的chūn意。
麻雀一说:“严妍同学,请问,收到心上人送的qíng书是什么感觉?”
麻雀二三四也立刻凑过来,七嘴八舌的说:“就是就是!一万字的qíng书呢!纪少真是有心了!”
“上次严妍送信给他他还拒绝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严妍,快说啊!啥感觉啊!”
“好了好了!你们别为难严妍了!她把qíng书放在抽屉里宝贝的收着呢!一会儿到我们寝室看啊!”
“……”
我很想上去扯住那帮丫头问清楚,那万字qíng书明明是纪时替刘启送的,怎么就撂纪时头上了呢!我还没动,豆豆就牢牢把我拽住:“越尹,别啊!别闹出人命,你是大老婆,别输了气势!”
我狠狠甩开她,白她一眼:“我呸!”纪时他算什么玩意儿啊!值得我为他怎么着嘛?
洗衣服的姑娘走了一批,轮到那短发姑娘了,她挽好袖子打开水龙头接水,我端着水盆重重往她旁边一搁,水池里的水被我的大动作弄得水花四溅,那姑娘立刻满脸都是冰凉的水滴。我故作震惊的说:“哎呀,不好意思啊!”
那姑娘擦了擦脸,温和的笑说:“没关系。”说完还把自己水盆移了移给我让位置。
我斜她一眼,狐狸jīng,让你装善良!就算纪时是坨屎,那也是老娘我的!
我发泄一般大力的搓着衣服,在我旁边洗衣服的豆豆瞠目结舌望着我,末了才小声的说:“别介啊,尹子,这衣服又不是那谁,你这样也没用啊!”
“衣服不搓能洗gān净么?”
我这边的大动静倒没惊动那短发姑娘,她和同学聊的挺开心的,话语温柔含羞带怯,“行了你们也别说了,他也就送了封信给我,也没和我说啥。”
“一万字的信呢,还要说啥?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周围笑声成片,我彻底听不下去,收了水盆就回寝室了。
那天我一夜没睡着,翻来覆去的,越想越气,妈的,明儿一定要抓那畜生问清楚,怎么回事呢!背着我勾三搭四活腻歪了不是?
清晨四点,我摸黑起chuáng刷牙洗脸,gān坐到六点,寝室一开门,我立刻出去了,等在纪时寝室楼下。六点半,天还蒙亮,一脸欢脱的纪时看见我,立刻喜笑颜开冲我跑过来。还没等我说话就想抱我,我嫌恶的躲开了,往寝室楼旁边角落里一站,他也没在意,大咧咧问我:“怎么这么早来了?想我了啊?”
“我呸!”我没好气啐他:“我就来通知你一声,你想分手就直说,少他妈给我来两面三刀的事!”
一听到“分手”俩字纪时的脸立即黑了,眉头一皱,表qíng严肃了许多,他伸手拽着我:“你他妈说什么呢?分什么手啊!什么两面三刀啊!说清楚啊!”
我恨恨咬他一口,一拳头就捶他胸口:“你这王八蛋!花心大萝卜!人家给你送qíng书你不收!非要自己给人家写才有味儿是吧!你喜欢人家你倒是和我说呀!我绝对不拦你道儿!你还骗我帮刘启写的!你骗我!王八蛋!猪狗不如láng心狗肺的东西!”
我发了狠一拳一拳捶在纪时胸口,他也不管不顾就那么生生受着,等我发泄完了他才皱着眉说:“打完了吗,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吧?”
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却还死忍着眼泪,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不然他还以为我多在乎他呢!我吸了吸鼻子,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我因此一晚上没睡的事。
纪时听完也一脸郁色,骂咧道:“妈的!这刘启真二,qíng书我们都给他写完了他抄都能出问题!肯定是他没写名字让人家误会了!这二bī!”
“你以为我信啊!你少忽悠我我告诉你纪时,我不和你好了!你找人短发妞去吧!咱俩完了!”
“妈的!你这虎娘儿们!”纪时把我怀里一抓,我一个趔趄就跌进他怀里,他把我抱得紧紧的,他发了狠,对我使蛮力,我又捶又挠,怎么都挣不开他的钳制,每动一下都能听到我棉袄与他羽绒服摩擦发出的唰唰声音。
我挣扎到最后也放弃了,哇的就哭了,“你怎么和我说的啊!才多久啊你就招苍蝇!你真是他妈一坨屎啊你!”
“越尹够了啊!要闹也要有节制,你再瞎喷你信不信我把你办了!”
“怎么,你要打我是怎么着?有本事……”
我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向我,他的气息急切又粗鲁,那吻都不像个吻,他凶狠的在我唇上辗转,火热的舌头在我口腔里翻搅,我觉得我快窒息了。我也不知道他亲了多久,总之,天渐渐亮了,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已经该死的在他qiáng势的攻势下迷失了。
“别再瞎bībī了知道吗?有什么要相信我,别相信谣言,我才是你男人!”纪时还是抱着我,跟训孩子似的居高临下的训我。
我大脑里还是一片嗡嗡,脸上发烫,只讷讷的点头。
“这事儿我会搞清楚的,下午前就给你一个jiāo代。”
“嗯……”我又讷讷的点头。
纪时这人做什么都热血澎湃,xing子也急,没等到下午,他已经拽着刘启去了那短发姑娘班上,具体qíng形我没见到,但听豆豆说纪时雷厉风行跑去三两句就把人姑娘说哭了,真真一丁点不懂怜香惜玉。误会虽然解除了,但听说年级里姑娘现在对纪时评价特别不好,都在谈论他缺心眼,一辈子讨不着媳妇。
我心里偷着乐,她们懂啥,咱家纪时,媳妇不要多,有我一个就够了。
纪时
说真的,吃醋的女人比洪水猛shòu还可怕,就拿咱家越尹来说,平常看着挺大大咧咧,可这一吃起醋来还真叫我吃不消。那天一早的事整得我都有点怕她了。
难怪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幸好我就养她一个,要多了,我真罩不住。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后续。
圣诞节那天,我收到一条手织围巾,因为事先我从越尹室友豆豆那得知,她每天在寝室里夜战给我织围巾,就没二想,直接把围巾给围上了,还挺喜滋滋的。
不想越尹看到那围巾就发飙了,二话没说给我扯了,她个儿矮,手一拽差点没把我勒死,她举着围巾气势汹汹的问我:“纪时!你给我说清楚了!这他妈哪来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你送的嘛?还包装了,盒子还在我屉子里啊!”
越尹从书包里掏出另一条围巾,瞪着我说:“这才是我织的!”
我怔怔看着两条围巾,心想这他妈天大误会啊!谁陷害我啊这是!
还没等我缓过来,越尹已经开始扯自己织的那条,还没一分钟她夜战几天织的围巾就变成一团烂毛线。像有一团火噌的在我脑子里点燃了,我伸手去抢,她啪的扔地上,全撕烂了她还不解气,使劲踩了几脚才恨到家的对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纪时,我累了。”她抬头看我一眼,末了才一字一顿的说:“纪时!咱俩!完了!”
“我靠!”我要去拉她,她也不知道哪来的牛劲,硬是把我推开了。我还想解释,上课铃就响了,她极其冷漠的回头瞥我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从回到位置开始就坐立不安,这丫头这次真不像闹着玩的,我突然有了一丝后怕,我从抽屉里把包装的盒子拿出来,这才发现盒子里有张纸条。
我拿出来一看,差点就要骂娘了。
这叫严妍的姑娘真把我给害死了。我拒绝几次她反倒越挫越勇,这回我终于是把这短发姑娘给记住了,她要是个男的我铁定抽死她。
因为学校查的严,除了个别熟人,别人也不知道我和越尹的关系。我想找个人传话,但和越尹有点关系的看到我都是鼻孔朝天,别说找人传话了,连个愿意搭理我的都没有。
下午放学,眼看着越尹收了书包就要走,我终于坐不住了,拿上那短发姑娘送我的围巾,二话不说拖着越尹就往外冲。一路不管越尹怎么挣扎怎么厮打我都没放手。直奔那短发姑娘班上去了。去了几次了,也算熟了。
我心里一团火烧的旺盛,这事儿不解决gān净我他妈就不算个男人。
我一脚踹在她们班的门上,她们班的人已经走了一半了,那姑娘还在和别人说话,见我气势汹汹跑来有些发怔。睁着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我。
我完全不管别人看我的眼光,把她送的围巾往桌上一扔。把已经完全傻眼呆怔的越尹往怀里一抱,一字一顿的说:“瞧清楚没!这是我媳妇儿越尹!以后别再给我送东西!也别烦我了!”
“……”
第十八章 …
纪时
越尹一直坐在空dàngdàng的楼梯间,她坐在拐角的最下一层,头顶有一扇封了护栏的窗户,月光透过窗栏投she在她头顶,卷曲的头发在月光下绒绒的,略显凌乱,却又异常美丽。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动不动,恍惚中我觉得好像在看一幕舞台剧,整个舞台上只有她一个人,就像我心里的她一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只她一人。
她不准我靠近她,也没发出声音,我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沉思,我越来越搞不懂她,有时候我都不禁怀疑,这是青chūn期吗?焦躁,不安,却又异常多疑。我不想再花心思去揣摩,我也揣摩不出来,只能本能的去迁就,本能去保护,本能的,去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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