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絮纳闷的问:“咱们不是谈药吗,咋一直扯纪允啊?”
谁知那边负责人憨厚一笑说:“不瞒你说,其实事qíng是这样的。我们医院很需要纪允这样的优秀医生。听说你是他女朋友,能不能问问他的要求?当然,这事办成了。你卖的药我们会大力引进绝对没有问题。”
“……”看着那负责人诚恳的脸。徐絮真是yù哭无泪,早知道不坐的士了……巨款啊……
五
月底她只拿到了800块钱的基本工资,但她没空丧气,因为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奶奶生病住了院。
前前后后一通折腾,加住院费花了一两万。她钱不够,豁出面皮找邻居借的。总算是把奶奶的qíng况稳定了下来。
奶奶当初被送到仁心的时候,徐絮其实有幻想那么一小下,也许找纪允能帮帮忙。但她回头一想,他都那样说她了,还找人家帮忙也太不要脸了。
这天夜里,她留下来陪chuáng。八十多岁的奶奶睡眠浅,没睡多久就醒了。握着徐絮的手就哭,和以前每一次一样,让人心酸的要命:“小絮啊,奶奶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要是哪天走了,我的乖孩子可怎么办啊……”
老人家泣不成声的模样徐絮看的实在难受。借口去打点开水逃离了病房。
她躲在水房里突然就崩溃的大哭起来。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就那么伤心。就突然一连串的qíng绪全上来了。从小父母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遇人不淑,找不到合心意的工作……好像一切都是那么不顺利,她也觉得好累,可她像没有脚的鸟,只能不停的飞,直到死亡的一天。
她没想到的是她会在这样láng狈的qíng况下再遇到纪允。
彼时,他是值夜班的医生。刚查了下房,路过水房听到有人在哭就好奇的去看看。
医院经常有这种事,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纪允看的有些麻木和冷感。
他推开门礼貌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徐絮下意识的一回头,纪允看清她的样貌后诧异的说:“是你?”
徐絮这下也认清了纪允。赶紧擦gān了眼泪,满不在乎的说:“怎么,有事啊?”
纪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平日清冷的口吻:“家人在医院?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谢谢,不用了。”说完,徐絮转身走了。嗯,这一次她的姿态很高,很好。
其实纪允并不是徐絮奶奶那一科,只是住院部刚好在一层,他才巡到。回值班室后她特意到护士站把这一楼层所有病人家属的联络方式看了一遍,最后锁定徐絮和徐絮奶奶的病房。
其实对这丫头纪允还是有点内疚的。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那么失控过,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也不够绅士。总之,事后他有些后悔。
所以这次她到他眼皮底下来了,也就想着帮帮她。她奶奶的主治医生正好和他挺熟,他特意逛过去嘱咐他多多照顾徐絮的奶奶。
那医生一听一贯不爱管闲事的纪允居然来托他帮忙,一时也是兴致大起,谁说医生就不八卦?
“哎呀,这奶奶是你谁啊?哎呀我看看。哦……这位老人家有个年轻漂亮的孙女……啧啧啧。”
纪允无奈:“年轻是有,漂亮谈不上吧。再说了,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分好多种,女朋友我肯定给你重点照顾,要普通朋友……”
“少废话,让你照顾就照顾。”
“哎妈,还不承认呢,大老爷儿们有啥好害臊的。那姑娘我见过,长得挺不错的,尤其身材,我瞧着最起码36C。”
“……”还真是人渣全在医院里啊……
六
纪允的朋友后来果真是好好照顾徐絮的奶奶了。由于那位医生也很年轻,闹得同病房的病友都以为这医生看上了徐絮。徐絮的奶奶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啊。年轻的大夫,前途无量啊!
于是对这位大夫老人家是热qíng到一个不行。把人小大夫弄得都有点莫名了。直到一次例行检查后,老人家拉着人大夫不让走,唠嗑半天才杀出重点:“……你要看上我们家小絮就赶紧追,我家小絮年轻勤快又好看,追的人可多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把人小大夫给吓得,连连否认:“奶奶您这可误会大了!我特别照顾您是徐絮男朋友特别jiāo代的。徐絮男朋友是隔壁科室的副高纪大夫,比我可本事多了!”
小大夫就这么把一桩绯闻一锤定音了。由于纪允在医院里人气非常高,几乎所有未婚女xing都曾幻想过纪允,所以纪允的女友自然也是引起了众人的讨论,每天来病房里检查,巡房,路过的人可谓络绎不绝,严重影响老人家和其他病友的休息。
徐絮忍无可忍,终于气势汹汹的把纪允堵在了办公室里。彼时,他白袍未脱,脸上有明显的疲惫。看徐絮到来有些意外,“找我有事吗?”
徐絮山大王一样猛一拍桌子:“你陷害我是不是?”卧槽,她这么积极向上,健康茁壮,遭逢陷害真是倒霉透顶!
纪允一脸莫名:“我怎么陷害你了?”
“你gān嘛多事?谁需要你照顾了?你gān嘛和你同事说我是女朋友!我被你害死了知不知道?”
纪允楞了一下才搞清楚徐絮说的话。他一贯冷静,立刻就猜到大概是同事真的误会了。他诚恳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会去解释的。”
“我cao……”徐絮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办公室的门就突然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推开了。
纪允和徐絮同时被这不速之客吸引了注意,都抬起头看着他们。
那几个男人嚷着:“王义封在哪!他妈的guī孙子给我出来!”
纪允和徐絮同时意识到,不妙,这架势大概是医闹来了。医患纠纷本来就已经很麻烦,一扯上这些医闹事qíng就会变得很复杂。王医生是纪允的同事,近来他按照正常程序手术,但术后病人排异现象严重最后死亡。王医生也很惋惜,但他已经尽了全力。那病人的家属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认定是王医生的失误把人弄死的。隔三差五来闹,这会儿更是请来职业医闹。
纪允表qíng严峻,眉头微蹙,严肃的回答:“王医生不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走法律程序。他之前也明确表过态。”
“你们这些没有医德的医生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蒙谁呢!要是王义封我叔能死吗!杀人大夫!杀人医院!”
“你们认为这是医疗事故完全可以去鉴定。我们这边都有很全的记录。上次我们副院长也和您家人说过,希望可以走司法程序。”
那几个男人中有个不耐烦的说:“少跟他说废话!王义封位置在哪!全他妈给他砸了!”
“就是,还跟他们废什么话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就cao家伙闯进了办公室,开始各种砸东西。霹雳啪啦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砸。徐絮知道医闹厉害,但也是第一次见着,十分傻眼。她下意识去阻止,不想被人家一巴掌掀好远。
她火气蹭蹭蹭的上来了,叉着腰就开骂。她一贯不是什么淑女,骂的话自然是不好听的。那几个医闹一时火气也来了。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冲出办公室,等他再进来,就见他手上已经多了个小桶。
还不等徐絮意识到那是什么。纪允已经两步跨了过来,猛地将她挡在了怀里。
“哗——”一桶油漆从天而降。
徐絮吓得赶紧闭了双眼,下意识往眼前那温暖的怀抱里一缩……
40
40、第三十八章 …
纪时
越尹一个短信把我从飘忽中拉回现实。屏幕上不大不小的黑色字体此刻像几人高的làng头,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我卷入惊涛骇làng中去。
【媳妇15:32:我最近心里有点乱,我在重新梳理我们的关系,也许,我们最近可以不见面。】
握着手机,只觉这大热天的风chuī得也挺凉的,冷不丁就打个了寒噤。说不清自己是什么qíng绪,难受,委屈,更多的是无奈。女人真是难伺候的动物,她永远都不会懂,我想给她全世界,一刻我都不想等。
我一个电话拨过去,响了很多声几乎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她才接起来,想必她也经过许久的挣扎。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有些疲惫,还不等我说话就先声夺人:“有什么事能过段时间再说吗?我心里乱。”
“你乱什么?叶依敏的事和咱俩的关系有联系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这段时间够累了,你跟着添什么乱呢?”我焦虑极了,口gān舌燥,我有些庆幸这样的对话是在电话里,不然我真的克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会去做伤害她的事。
她沉默片刻才说:“你觉得咱俩能走下去吗?我现在挺怕的,我说真的,敏子这事儿对我影响特别大。我这几天都在想,要你妈也去跳楼呢?你是不是会和程阳一样?我真的没自信能比得过你妈。”
荒谬,我忍不住抽气:“我妈不会的,她老怕死了,一点头疼脑热都上医院呢!跳楼?怎么可能?你都想的什么啊?能不能想点好的啊?”
越尹也渐渐激动起来:“跳楼只是自残的其中一种方式而已,不说自残,她要真气出个什么,你怎么办?你选谁?”
她毫无现实根据的选择题让我哑然。我没有答案,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qíng况这样的可能。良久,我诚恳而疲惫的说:“我爱你越尹,真的。”
“程阳还爱叶依敏呢,你看看他让她过的什么日子?”
她咄咄bī人字字在理,我说不过她,有些气馁,只能无力的说:“我和他不一样。”
“我真不觉得你们有多不一样。”
她有些嘲讽和明显不信任的口气瞬间激怒了我身体里一直叫嚣着的热血分子。我左手狠狠捶在方向盘上,笃定而坚持的说:“咱现在去领证。”
“我们不可能领得到的。”
“我自己要结婚,凭什么领不到?!”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
我连续提了几次速,先到越尹单位把越尹接走,随即一路到了哥儿们杵着的那个区民政局。我心中也自有考量。现下也只能靠这哥儿们帮帮忙。证先拿着,旁的回头再说。
我一过去,直奔哥儿们办公室,谁想哥儿们一听我的来意,一句话回我:“对不住,纪时你的材料不全?这证我没法给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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