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为什么答应?”张涤非一向冷淡的面孔上都流露出了诧异和震惊,“宣传部的许颖和秘书处的桂晓静,这两个人一直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让你去画室帮忙,摆明了就是要找你麻烦。”
“我拜托你啊小包子。”王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玫瑰茶往桌上重重一放,砰一声,“以前都不说了,现在明知道桂晓静是个什么货色,你还听她的话往她设的火坑里跳,你能不能别这么圣母?你知不知道她们肯定想整你?”
“知道呀。”许思意咬着棒棒糖,转头,一双纯净晶亮的眸子看向两人,点点头,鼓着一边腮帮子含糊道“我知道她们想整我。”
王馨“……”
张涤非“……”
两秒后,满头混乱的王馨抬手扶了扶额,蹙起眉,“等会儿……这啥意思?你知道她们想找你麻烦你还去?”
王馨觉得很无语。她以前一直觉得,这个室友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然呆包子,这么一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丫头哪是包子,分明就是一傻子!
许思意把棒棒糖拿掉,皱皱眉,有点奇怪地看着王馨。说“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应该去呀。”
王馨让她弄糊涂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道“你在说什么呢?”
许思意说“逃避有什么用。如果我不去,将来还是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而且说不定变本加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出面,一次性就把事情解决掉呢?”
话音落地,王馨和张涤非同时愣住了。
就连在边儿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始终不发一言的陈涵,都目露讶色,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向那位穿着双小黄鸭拖鞋、嘴里还咬着一根棒棒糖的小姑娘。
三个室友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打量着许思意。
脸蛋儿还是那张雪白柔软的小脸蛋儿,表情也还是那副天真得有些傻气的表情,眼神清澈,目光无瑕,她说话的语气这么理所当然又认真,显然是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连多余的思考都没有。
好半晌,王馨才弯腰摸了摸许思意的脑袋,有点吃惊又有点好笑地说“奇怪,包子怎么忽然不包子了?”
许思意脖子往后仰,躲开那只魔爪,皱皱小眉毛,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包子。真的不是。”
看着许思意干净纯粹而又笔直的眼神,王馨忽然微怔。
在某一刻,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和不久之前的张涤非一样的想法她们总以为这个小姑娘懵懂单纯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但或许,事实是谁都没有真正了解这个她。
许思意对三位室友们的心思丝毫不知,吃完棒棒糖,她把棍子扔进垃圾桶,然后就打开电脑开始复习专业课的课件。
有点郁闷地吹了吹刘海。
马上就是半期考,明天晚上还要去画室帮忙,英语单词看来是又背不完了t t。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叮了一声。
许思意一手托腮一手拿起手机,戳开一看,是一条新的微信提示音。一条来自微信好友“顾”的语音。
许思意迟疑几秒,默默戴上耳机。点开。一把低沉懒散又带着浓浓倦意的嗓门儿从耳机孔里飘了出来,“干嘛呢?”
许思意转动脑袋看了看周围的三位室友,选择了敲字回复没干嘛t t。
再然后顾江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她盯着来电显示石化两秒,滑开接听键,声音细细的“喂?”
“在寝室?”电话里,他的嗓音听着比那条语音更懒更哑。
“嗯。”许思意把打扰到正在复习的室友,声音压得更低,“你呢?”
“家里。”顾江说,“打算眯一会儿。”
最近顾江的工作室在装修,同时他在外面又接了单子,不用说也知道这位大爷每天有多忙。许思意的同情心泛滥起来,道“那你就挂了电话赶紧休息呀。”
“这几天梦多,”一室漆黑,顾江趴在沙发上揉着后颈扭脖子,故意慢条斯理地说,“有些日子没睡好了。”
姑娘软糯的嗓音顿时透出丝紧张,担忧道“失眠吗?那怎么办?我明天去买点安神的药给你带来?”
“明儿来陪我。”顾江说,“你比什么药都管用。”
“……”
少爷懒洋洋的“嗯?”
许思意脸上顿时飞起两片小红云,全身发烫,好半晌才迷迷糊糊地“哦好”了一声。
第二天晚上七点整,许思意咬着一颗棒棒糖准时出现在宣传部画室所在的多功能大楼。由于今天是周五,许多社团晚上都有一周一次的社团之夜活动,整整一栋大楼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四处都是喧哗的人声。
她关掉手电筒,沿着明亮的走廊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很快就看见宣传部的画室。
画室的整体面积大约是一间阶梯大教室大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手绘画板及喷绘展示栏,里面已经有不少宣传部的部员了,一个个手持调色盘和画笔,对着空白展板描描画画,一片忙忙碌碌又热热闹闹的景象。
许思意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
还剩好大一颗……不过还是扔了。吃着糖去见人确实不太礼貌呢。思索着,她依依不舍地又舔了舔糖,嗒一声,把棒棒糖扔进了垃圾桶。转身走进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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