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将志愿表拿出来摊桌子上给他看, 就很简单只有一个志愿:考古学。
具体什么学校还没有想。
祁白看到她这么干脆利落的填写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未来的人生就这么轻描淡写翻过去了?”
“难道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还不够惊险猎奇吗?”叶辞反问他。
祁白忽而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彻底被她噎住。
叶辞见他没有异议,将笔递给他, 指住一个地方,“家属童鞋,请在这里签个字,明天就要交了。”
家属童鞋……这称呼,祁白无奈地笑了笑,笑中带了三分宠,接过她的笔便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了。
“关于考古的大学的话,洛城有一家大学还不错,改天带你去看一看?”祁白签完字之后抬头看她,想听她的看法。
“好啊,等你有时间了就去看看。反正我是不能长久离开洛城的。”叶辞也不怕实话实说。
祁白听着她漫不经心的回答,虽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总觉得心里有异样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又不知从何谈起。
吻了吻她的额头,他便让她去睡觉了,叶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他道了“晚安”也回房洗漱睡觉了。
不过在临睡前,她看到她的窗口那里飘飘忽忽好像飘着一抹灵魂,叶辞皱了皱眉,下床穿鞋子走到窗前,也不立即开窗,而是在胸前交叠着双臂,看着窗外,“你怎么在这里出现?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
在外面飘着的那抹灵魂不是谁,正是晚上和叶辞聊了很久天的春花。
春花小朋友没想到叶辞这么快发现她,整个鬼都吓了一惊,事实上她是可以进入这家屋子的,不过以她这样的状态进屋里的话,轻则要休养个半年才能恢复力气,重则直接灰飞烟灭。
所以她只能等在屋外,想要引起叶辞的注意,原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周折,但没想到她一下子就发现了她。
叶辞仍旧没有开窗,隔了一扇窗看着她,小区外面有灯光,能清晰看到她的灵魂,半透明特别瘦小的一抹,看了让人不忍心欺负她,她开了窗,在屋内问她,“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我没事,我睡不着来这里散步而已。”
叶辞瞥了一眼挂墙的钟,十二点整,“那你自己慢慢散吧,我可要睡了。”
春花见她想关窗立即叫住了她,“姐姐姐姐你等等,我是来找你的!”
终于说实话了。
叶辞微微笑地看着她,“你说。”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一个人没有痛苦平静地死去?”
大晚上的问她这样的问题也真有点儿古怪和惊悚。
叶辞神色不变,眼里却是多了点探究,“为什么这样问?谁得罪你了?”
“没人得罪我,我就是想知道。”春花目光坚定,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真的想她给出答案。
叶辞无语,“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有办法?”
她对着她的灵魂比了比,“如果你当初没有死的话,你现在的年龄和我是差不多的,大家都是同龄人,普通高中生,我真不懂这么高深的知识。”
“更何况,你是鬼魂,吴医生根本看不到你的,就算你想杀人……”
“我不是杀人!”春花大声辩驳道,又重复了一句,“我不是杀人!”
叶辞看着她变得激动的面容,唇边的笑容也敛去了,“那你是想干什么?”
“总之我不是杀人!我已经死了,还怎么去杀人?!”
叶辞觉得她逐渐陷入了疯狂,这样一逼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到,只能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一支宁神香点燃摆她面前,“别激动,放松。”
可是她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迟了,春花控制不住自己,露出了她死时的模样来,头颅骨从顶部裂开,向四周蔓延着,血水沿着颅盖蔓延至她的面容上,一滴一滴血滴入泥土之中。
而且她身上不止只有脑袋有伤口,她的手臂、小腿上都是各种各样的伤,新鲜的、陈旧的,交织着,看上去格外瘆人。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她仍旧能想象到她死时的那种感受——
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为什么……我还有血?为什么我的血还一直在流?我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身上还有伤口?”
春花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彻底慌了,她呆在吴卓尔身边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想到今晚突然就这样了。
叶辞完全拿她没办法,唯有转身又拿了两炷安神香给她,“你别紧张,深呼吸几次,想想那些平静的日子,你就能恢复过来。”
“……”春花仍旧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头上的血继续流得欢快。
叶辞静静地看着她毫无办法的模样,觉得自己很可能又遇上了一只智商特别低的鬼,唯有举起了一只手朝着她脖颈上的位置劈过去,“会有点儿痛,你忍忍。”
春花哭:“……”
叶辞劈晕了她,她头上的血还在流,仔细拉过她的灵魂看了一下是怎么回事,发现她发顶的伤和她在吴卓尔那里看到的那副颅骨的伤是一模一样的,在一模一样的位置,这已经是确认了那副颅骨是春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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