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期肺癌。”吴卓尔说出了四个字,脸上还是笑着的,可是这笑看在他们眼中实在是苦涩。
叶辞已经是不忍心再听下去,祁白一直握住她的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瞬握紧她的手,握得她生痛。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谁人都没有想到吴卓尔会患肺癌,祁白认识了他这么久,他从来不烟不酒,在饮食方面也是十分讲究,他是医生,比任何人更在乎健康,然而现在突然告诉他们这样的消息,任由谁也接受不了。
“你太太知道这件事吗?”祁白很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已经告诉她了,这几天她就会过来。”吴卓尔的语气虽然还是很平静,但越是平静就越是不平静。
“为什么……会罹患这样的病症?是否诊断有误?”祁白还是不相信这样的消息,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或许这是诊断错误呢?
“许是我提前透支了太多的生命,现在上帝要将我余下的生命提前收回去,让我提早离开吧。”吴卓尔笑道,语气平静。
病房里几人同时静了静,根本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叶辞心里也是抽着痛,吴卓尔这样精彩绝艳的人在35岁的人生里就达到了巅峰,事业、家庭双丰收,差点就能做到院长的位置了,然而人生就止于这一步。
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惋惜和心痛。
她低下了头去,心情刹那低落,吴卓尔倒是从最初的那种失落的情绪里缓过神来了,“大家都是怎么了?不就一场战争而已,我还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和你们说着话。”
他见还是没有人作声,便看向祁白,问他,“祁队,你这次找我肯定不止来探望我这么简单吧?找我是有别的事情吗?”
祁白本来是不打算再问他案件的了,吴卓尔这种情况几乎是80%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了,一个右手受了伤,而且被查出患了重疾的人,在缓不过心情来的这种状态下还能去杀人的话……而且还是这种方式去杀人的话,基本上是做不到。
除非他蓄谋已久,将这一整件事都想好。
可是这哪是有可能的事情?
祁白真的不想再在他面前谈论案件这么伤神的事情了,然而吴卓尔却是看出他的犹豫,直接笑道:“祁队,你不必这样,来这里一趟不容易,是不是狼人杀的案件遇到了难题?”
吴卓尔也是有关注新闻的,知道两大黑帮老大已经是死了,但是具体情况外界还是不知道的,这次祁白和叶辞过来,应该是要问他有关于案件的事情了。
“卓尔,你还是将病养好吧,案件特别伤神,不想你太过费神。”祁白还是婉拒。
吴卓尔似乎有些不高兴,直接看向叶辞,“小叶,你来说。”
叶辞自然是知道祁白在顾忌一些什么,可她觉得这其实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外面有一个鬼魂叫关柏,一直和周可在外面等着,病房里如果不是有他们熟悉的人,他们会等吗?这不可能吧?
而且他们不时探头进来查看病房里的情况,好像是要好好留意某人,这让叶辞产生了极大的疑问。
所以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启唇说道:“吴医生,我这次来其实不是为了案件,而是为了我昨晚发了一个怪梦的事情。”
“怪梦?什么怪梦?”吴卓尔倒是来了一丝兴致。
能让叶辞专门过来问他的,肯定不是简单的梦。
“说出来可能会有些骇人,但是那个梦真的非常逼真,而且涉及部分医学的解剖知识我是不懂的,希望和你探讨探讨。”叶辞实话实说。
祁白在身旁看着她,还是暗叹了一口气,没有再作声。
她还是十分在意昨晚的那个梦,事实上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尽管说说,我看看能不能解答你的问题。”吴卓尔闲着也是闲着,他是患肺癌又不是脑癌,动点脑筋不是难事。
“好。”叶辞吐出一口气,开始说了,“我昨晚梦到了自己在一处很深的崖底,遇到了两个人,我怎么样叫他们,他们都无法出声说话,可是就突然转过身来,不由分说身上的皮就开始从头顶往下剥落,表皮在剥落的过程中眼珠也随之爆裂,滚落到我脚边,整个场景好像是人间炼狱,我在他们的身后好像看见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他们的身体……在费蒙的时候有幸见过解剖的场景,然而我梦到的情景是活剖人体,昨晚我几乎没有睡过觉。”
“脑海中都是那样的场景,无法入眠。”
叶辞说到这里闭了闭眼睛,祁白搂紧她的肩,给予她安慰。
“我想问的是,在人活着的情况下,将他们全身剥皮……这种情况有可能吗?不会痛到死去活来?”
叶辞静静地将问题问完,始终是非常在意上次她问李立秋的那个问题,其实她有更多的疑问想问吴卓尔,但还是觉得先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说。
房间里又是静了一静,她注意到的是吴卓尔垂着头眸光微黯,脸上的表情特别憔悴,而他的学生在他旁边,不知什么时候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苍白得非同寻常。
叶辞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但仍旧是等着吴卓尔回答她的问题。
“小叶,你刚刚问的问题,其实是有可能的,但是活人解剖无论在哪里在什么时候违法的,你在梦里梦到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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