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要马上赶去周可那边,看看是不是同样藏了一面鼓。”祁白将鼓端在手上,关柏其实不敢靠祁白那么近,垂死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只能可怜兮兮地跟在叶辞身侧,只剩半只眼睛的左眼依然盯着祁白手上的鼓,生怕他会对那面鼓做些什么事情。
5分钟之后,两人再次到了厉宅。
祁白猜想如果厉宅也放了一面鼓的话,很可能也是放在同样的位置。
于是将鼓结结实实藏好,车门锁好之后,才和叶辞一起上去。
然而,祁白一进厉肃的宅子便感觉到不妥,攥了攥叶辞的手,低头和她对视一眼,叶辞看他警惕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脚步不停,仍旧朝着有可能藏鼓的地方走过去,她已经看到周可在一面墙前蹲着了,看他的模样也是十分苦恼。
关柏嗜鼓如命,自然是呆在车里护着他的鼓,而周可现在看上去束手无策。
祁白神色如常,很快就找到了墙空心的地方,依然是和华宅一样的操作,用卡巴军刀划出一个40cm体积的正方体来,再用力一划,那个正方体应声而落。
在灰尘扬起的瞬间,祁白忽而横腿往后一扫,将一个人给扫倒在地,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在他们专心致志划正方体的时候他正拿了一柄柳叶刀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并没有想到祁白会突然发难,将他横扫在地上。
叶辞立即将墙后的东西捧在怀里,依然是一面鼓,材质和手感也和刚刚在华宅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那个被祁白扫倒在地的人脸上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让人胆寒的眼睛,他想要迅速爬起来去抢夺叶辞手里的鼓,但是还是被祁白一个擒拿手制服在地。
他腾出一只手一把扯掉这个人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意外年轻的脸来,这个人不是谁,正是吴卓尔的学生,今天在医院里见过他的,关晓。
“是你?”叶辞不可置信。
祁白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腰后拿出手铐将他给锁住。
然后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局里说明一下情况,然而手机刚刚掏出,便接到了靳景的电话,祁白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不知怎地,心脏被撕扯住狠狠痛了一下,他深呼吸一口气将电话接起,“喂?靳景?”
“老祁,是我。”靳景的语气听上去格外严峻,让祁白的感觉更不好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靳景在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赵老一家九口人死了六人,那对龙凤胎里两人都失踪了,生死未卜,赵曦颜因为回了学校,所以逃过了一劫。”
靳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格外艰难,然而再艰难他也只能选择说完,“现场发现了狼人牌,猎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靳景觉得世界格外寂静,死寂一般的状态,好像连时间都停止了。
他担心地问道:“老祁?”
“……我知道了。”祁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将这三个字给说完的,他说完之后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对靳景说道:“我们在厉宅抓到了一名嫌疑人,派同僚过来这边善后吧。”
靳景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狼人2号?”
“现在暂时不确定,还需要进一步审问。”祁白并没有将答案说死,毕竟他们连关晓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不知道。
“好。”靳景知道祁白现在心情肯定糟糕到极点,也是无从安慰,“你待会儿过来案发现场看看吗?”
“他们……死在哪里?”祁白攥紧了拳头问道。
“家里大厅。”
“好。这边的事情我处理完之后我就过去。”
“唉,老祁……”靳景说着也是沉默下来,赵先正都是他们的老师,他突然死了,一家九口人几近灭门,换作谁也无法接受。
祁白沉默,将电话挂掉,又强撑着打了局里的电话,让人过来将关晓带走。
谁人都没有想到“狼人杀”这个游戏会玩到这个程度,他几乎连电话都握不住,只能沉默地站着,对着倾泻满地的月光默哀。
叶辞也猛然察觉出不妥,从刚刚他和靳景讲电话的只言片语里可以猜出这个案件肯定又死了人。
她走过去,看到他的拳头握得死紧,青筋凸显,似乎这样便可以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给予他安慰,祁白侧头看她一眼,极缓极重的一眼,那一眼的所包含的情绪叶辞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
因为她从这一眼里读出了这个男人此刻的脆弱、悲伤、迷茫、仇痛以及悔恨。
那样的情绪实在是太深刻了,她无法忘记。
“阿辞,赵老……”然而也只是说了几个字还是说不下去,他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似乎这样能从她身上汲取一些温暖和慰藉。
叶辞在他怀里错愕地睁大眼睛,即使他只是说了一个开头,但她还是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猝然不及,根本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
祁白浑身微微颤抖着,几乎是不可抑制地,越往深里想是愈加地痛彻心扉,他闭上眼睛仰起了头,强行将满腔情绪都压入心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恢复一片冷静和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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