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在路上的时候看了一下关晓的个人生平,发现他是孤儿,被人收养之后养大的,家人在他12岁的时候都死了,只留下他一个,亲戚们都嫌他碍事,所以将他送到了孤儿院,也不知道他是命好还是别的缘故,在孤儿院的时候被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给收养了,一直接受高等教育到现在,更是成为了吴卓尔的得意门生。
这样的人生逆转可谓是人人羡慕,然而却没有人知道他在12岁之前的经历,而叶辞觉得他12岁之前的经历是造成他杀害华实和厉肃的真正原因。
“关柏和周可是你的什么人?”既然听见了他说出“家人”这样的关键字眼,祁白也不妨接着问下去了。
“你们既然查到了关柏和周可,怎么就不知道在川西碧县发生过什么事情?”关晓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神极度嘲讽,与他温良的外表极度不同,似乎带了些许激愤,“就是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所以才造成了这么多的命案,我哥哥他们就不会死。”
“你哥哥他们?”祁白皱眉,听出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信息来,恰是审讯室外有人叫他,估计是有最新一手的调查资料传过来了,他立即出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叶辞和关晓两个人,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的关柏和周可两只鬼。
两人都看着关晓,眼神懵懂,目光茫然,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辞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开声说道:“关柏和周可就在我身边,你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
“你能看到那种东西?”关晓似乎有些惊讶,作为一个医学生,自然是无神论者,可他还是相信了叶辞的话。
“我觉得你找那面鼓是因为知道那面鼓的来历和用途所以才找吧?”叶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之所以告诉他关柏和周可在她身边,是想试探他的态度,而不是做的别的。
果然,关晓知道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那面鼓……是用人皮精制而成的,还有人的骨附着在上面做装饰,”关晓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他们也真的是够残酷的了,知道方法失败了之后还用别的死人的骨头嫁接在上面,也是厉害。”
叶辞听着他如同呓语一般的话语,暗暗心惊,或许川西碧县20年前的人口贩卖案件还有内情,不然关晓不会残忍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没有问下去,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将他自己的故事说出来,恰逢祁白也回来了,面上神色也不太好。
他坐了下来,递给叶辞一杯热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听着关晓缓缓叙说这发生的一切一切。
这一切来源于一个扯淡的传说和禁忌。
华实和厉肃和关晓一样都是川西碧县人,自小就生活在那个穷苦落后的小村庄里,时时刻刻想着要到外面好好见识。
可是家人总是让他们在家干农活,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家人对他们算不上太好,说话总是粗粝噶糙的,可是骨子里还是疼孩子的。
然而年仅16、7岁的少年并非如他们所希望的那般一辈子都在这里呆着,他们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于是在一次农活繁忙的时候,两人结伴出逃,翻过将近十座山头才得以逃出碧县,往外面的世界疾奔而去。
两人一直流浪,沿途做过很多事情,也学到了一技之长,山里的孩子大抵是喜欢唱歌跳舞的,而华实本来就有一副好嗓子,厉肃不爱说话,可是学乐器的速度却是很快,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赚钱的方法,起码饿不死自己。
原本他们可以这样踏踏实实地过下去,却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15k和黑骨堆这两个黑帮派,专门发展地下势力去做各种各样的勾当,做这种事情可比他们在街头弹唱找得钱多,既然有赚钱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做?而且出来这么久,他们也是想家了,外面的世界和他们想象中的极度不一样,他们也想多赚点儿钱寄回家里不要让父母担心,所以也做起了这种人口贩卖的勾当。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将手伸到川西碧县,毕竟是太偏远了,也只是到附近贫穷的村庄去搜罗一些货色,自然地,也有人想逃跑,不想去往别的地方。
华实和厉肃刚开始时没有经验,让不少人给逃了,被上头暴打了一顿,从此他们也逐渐变得狠戾和暴躁,什么都用暴力解决。
再后来他们想着这人口贩卖的方式好像也是一个开拓人视野、摆脱原来生活的好方法,所以他们也逐渐将手伸到了碧县,美其名曰助他们脱离贫困,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那时候他们的爸爸妈妈还不知道他们在做这种勾当,这么长时间不见儿子,自然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便想着到外面找他们,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去便不回头。
20年前还是铁皮火车,火车站也没有做什么安全措施,他们的父母头一次出省城,什么都不懂,硬是被火车碾入了铁路之中,变成了肉泥。
华实和厉肃那时候正在吃饭,吃着一盘红烧鱼,看到新闻里报道出了这件事情,瞬间觉得自己面前那盘猩红的鱼肉变成了家人的肠脏和尸体,他们为了找到自己而亡,死得这么可悲和委屈。
那一段时间他们都疯魔了,脾气愈发暴躁,并不相信自己的父母就这样死了,他们的父母是一同死在了铁道之下,血肉模糊,成为他们毕生的噩梦,也成为了他们永远的遗憾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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