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两个问题。”她并不废话,“刚刚你答了取走他们的皮的原因,但是并没有说明他们的皮去了哪里,请作出回答。”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从现在开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影响他们的判断。
“已经烧了。”关晓毫不犹豫地答道,唇边冷笑:“我找不到我弟弟的尸骸,难道不应该拿他们的皮陪葬?”
这还真的是符合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
叶辞抿了抿唇,“尸体我们在崖底搜寻过,并没有找到。”
她这句话说得突然,仍旧是紧紧盯着关晓的眼睛,想要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能找到的话,我早就找了,还需要等你们去调查吗?”这再一次在暗示警方的无能,叶辞没有再问话,该问的都问完了。
祁白倒是问了他最后几个细节性的问题,“行凶的凶器是什么?在哪里?”
“手术用的柳叶刀,扔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碧县,不,不要说碧县,放眼全国,也有不知道多少人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他们不知道试验了多少次‘人面鼓’,最后还是觉得最初的做得满意,可是许是这两面鼓都做得不够完整的缘故,他们又添加了许多东西诸如人骨进去,想要将那两面鼓做完整,然而他们没有成功过,反而因为这个而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关晓静静静静地将话说完,他所说出的“事实”无疑是让人匪夷所思的,这种怪力乱神脱离了现实的事情谁会相信?
可是叶辞是相信他说的话里面起码有7成是真实的,至于人面鼓的传说她还要去问问店老板。
毕竟她只是听过一下,没有深入去钻研。
在关晓说完这个长而惊心的故事之后,关柏和周可都哭了,叶辞看着他们默默流泪的模样,暗叹了一口气,这个案件还有许多的疑点,远的不说,为什么关柏和周可会突然出现?是因为华实和厉肃死了的缘故?他们在华实和厉肃死了之后又是去了哪里?
关晓一个人能查出这么多东西吗?毕竟20年前的命案,放今天来说已经是非常久远了,久远到即使你起诉华实和厉肃,法院也会因为诉讼有效期而拒绝你的诉讼申请。
关晓被人收养之后一直循规蹈矩地生活,从来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他的养父母对他也很好,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现在突然说他自己杀了人,而且将一切事实都说出来,总觉得不是之前推理的嫌犯形象。
祁白和叶辞都陷入了沉默,歇了好一会儿,祁白开始就他所说出的事实和案件的一些细节和疑问审讯他了。
不论关晓话里的真实性如何,该要做的始终要做完。
祁白:“那封人口贩卖举报的邮件是你发出的?资料论据都是你找的?”
关晓:“是。我调查了他们很久了,将近八年。”
祁白:“既然掌握了他们这么多的证据和资料,为什么不走正当的法律途径?”
关晓听到他这个问题似乎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他们是黑帮老大,手下有几千人,随便找一个人都能冒名顶罪,我一个孤儿,能做什么?!”
祁白:“案发当天,你是怎样到达酒店又是怎样策划这一系列的犯罪活动?”
关晓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了,他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这并不代表他要回应他,他必须要掌握审讯的节奏,将重要的问题先问了。
“那间酒店我不止去了一遍,借出差的名义来了好几遍,知道哪里有摄像头的死角,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班,换班制又是怎样的,所以我可以轻而易举进到总统套房里,等他们过来。”
“你是以什么借口约他们出来?”就这个案件,祁白对作案过程已经推测得差不多了,靳景知道给他的资料也是有酒店4月1号当天换班人员的异常,有位员工当天是放假的,但是他的卡号却是打了卡,上了班,怀疑是被凶手盗用了员工卡。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关晓有机可乘。
“理由么?”关晓挑了挑唇,显出几分快意,“20年前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我掌握了他们的证据,难道不足以让他们出来?”
“他们知道你是谁?”祁白最关心的是这一点,现在不仅关晓、梁逢青甚至是假狼人都知道他们的犯罪事实,关晓又是有怎样的能耐能让华实和厉肃相信他?
“不知道,他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是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便可。”
换而言之,他是用匿名的身份和他们沟通联系,所表现出来的全部动机都是和钱有关。
他让他们认为只要出来见他一面,谈谈条件,他手上的证据就能交出来,他们再付给他一笔钱,这个案件便能完结。
可是并没有想到的是,在到了约定的地点,他们永远无法解决这件事情。
“为什么要取走他们的皮?他们的皮又在哪里?”祁白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问得深入,现在是问到最关键的时刻了。
“我取他们的皮是为了以牙还牙!”关晓的情绪彻底激动起来,“你们不是我,当然不知道家破人亡的那种痛苦,当然不知道别人家的兄弟姐妹都能找回来,我们家的……怎么样找都找不到!你们当然不知道我的父母因为这件事而发疯,拿着把大刀天天上路砍人,被当成精神病关进了病院里,你们当然不知道那种绝望的感觉,你们当然不知道那种备受煎熬和折磨的感觉,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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