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头绪可循,她整个人像凭空消失那般,突然就不见了。
每天下班回家之后他都会坐在沙发上沉思,看着还未被清理已经变得干枯的血迹陷入沉默。
法医李立秋告诉他,这现场遗留下来的大片血迹大部分都是叶辞的,赵曦颜基本没在现场留下血迹,但是她身上是断了四根肋骨,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昏死在墙角,体内有药物反应。
这也即是说很可能是赵曦颜在服了药的状态之下闯入了祁白的家,和叶辞发生了缠斗,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赵曦颜一直在现场占据上风,捅了叶辞好几刀,或许在叶辞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有一个男人赶到将赵曦颜给制服,救走了叶辞。
根据现场的线索,大致的推理是这样,至于再具体的他们也无法得出。
假使他们的推理是正确的,祁白可以猜想的是那个赶过来救走了叶辞的男人是店老板,会毫不怜香惜玉差点踢死另外一个女生,却是视叶辞为珍宝的人真的没有多少个,但店老板就是其中一个。
而盘桓在他脑海中最大的疑问是以叶辞的能力就算赵曦颜发了疯她也一样有办法制服她,为什么会被弄至重伤然后再被店老板救了?她当时在做着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他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他知道的是,每逢他抚摸着手腕内侧的图腾时,她定然是做了一些让他极度生气的事情,不然她手上的图腾不会到了他手上。
苏卷耳在去了祁白的家之后倒是拿了半阙烧焦的符咒离开,她脸上从来都是似笑非笑、不屑一顾的神色,但这回在拿到符咒之后,脸上的玩世不恭已经敛了起来了,甚至说是有些严肃。
这是极大的不寻常的,可她并没有说一些什么,而是拿着那半阙符咒去了七星楼,那个已然没有了主人的地方。
再到达七星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满天星斗在头上,异常瑰丽而震撼,而七星楼的星象寻常人是看不到的,但是他们三人这次进了七星楼之后都能看见了,这是十分让人意外的事情。
苏卷耳能看见那是常事,但是祁白和靳景这两个普通人能看见的话,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苏卷耳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她先是让祁白伸手让她看看手相,发现他曾经受了伤的左手掌心已经变得完整如初了,掌心上的纹路全都清晰可见,不由抬头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祁白瞥了自己的掌心一眼,唇边苦笑,她果然骗了自己,苏卷耳本不知道他的左手掌心变得面目全非,现在一上来就问他这件事情,那只能证明她曾经找过苏卷耳帮忙,涉及案情的还不止店老板。
“就在我醒来之后知道她失踪的时候发现的。”他实话实说,没有半分隐瞒。
“……才两个来月,时间根本就不够啊。”苏卷耳放下了他的手,喃喃了一句,又抬头看向头顶其中一轮巨大灿烂的星轨,她看到代表祁白的那颗星宿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而本来那颗凶星则是停在了远离了轨迹的某个地方,再也威胁不了他。
两个多月前店老板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观测到的天象是凶星正在不断接近祁白的命星,已经到了火烧火燎的地步,而现在他的命星回复正常,可是代表叶辞的那一颗不知道隐匿到了哪里去。
她自然是不会告诉他这件事,叶辞那丫头……她不相信她这么容易死,最近魑魅魍魉那么多,随便一方想要她的力量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除非有些人曲解了她的作用吧。
“哪颗星是代表她的?”祁白见她来到这里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糟糕,忍不住问她。
“祁白,你小子有福气。”苏卷耳不想对他说那么多,这是叶辞的选择,她找她帮忙的时候千叮万嘱让她不要泄露这件事情,她现在暂时不在了,她也不能违背诺言。
而且,她瞥了祁白一眼,看到他紧蹙着眉头的模样,知道他定然是猜到了一些什么了。
既然这样,更不用她挑明一切了,免得大家都难受。
在离开七星楼之后,苏卷耳还是给了他一张地图,这幅地图画在羊皮纸上,遇水不化,可以保存很久。
祁白看着那张羊皮纸很久很久,最后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现在他再次将这幅地图拿在手上,看着地图上第一个点,云南丽江。
她会去那里?为什么她要去那里?
祁白将地图收好,并没有再多想,这次他并非是辞职或是请假去的西南,而是有另外的任务,上头连身份都给他安排好了,就等他过去调查办案了。
他上了车,发动引擎,准备出发了,靳景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次和他分别,很可能要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见面,而叶辞又是生死未卜,以祁白这样的性格,不去找到她那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所以他还是扬了扬手让他下车。
祁白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下了车,走到他面前,疑惑看着他,“还有事?”
靳景本来想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但手机突然响了,又有新的message传过来,他点开来看了看,脸色微变,“老祁,又发现了一具没有了肾的尸首了。”
祁白:“……”
他去西南正是要查证这个案件,但不止查证这个案件这么简单,而算上这具新发现的没有了肾的尸首之后,是他们这个月接到的第五起报案了,报案之频繁,让他们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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