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家姓慕,庆昭帝登基已有五年,年廿三,单名一个白字,慕白,字子鹤,意境当真崇高典雅。
然而此帝虽是明君,可是急起来的模样,倒真不是谁人都能接受的。
“咔哒——”
俞十三心里兀自想着,磨着的松烟墨却是用力不均,断了。
庆昭帝侧眸瞥他一眼,语气不辨喜怒,“想什么呢?”
“奴才只是在想待会儿的晨露要怎样更好地保存……”俞十三尖细娇柔的嗓音传来,墨水溅到了他玉白的手背上,黑衬上白,格外显眼。
一个太监长这么白长这么嫩庆昭帝看着觉得碍眼,丢了一条手绢给他,“擦掉。”
飞速将手擦干净,他便打算另外拿新的墨条磨墨,然而此时有内侍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禀报,语气十分急切,“回陛下,椒淑宫的淑妃娘娘不知因为何事而要自寻短见跳湖啊!”
作者有话要说:叮——你预订的女主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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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已替换
眼前的尸体虽然在严重腐烂之中,但祁白还是能从这光-裸的尸身中看到他的腰间有一道很深很丑陋的割痕,这道割痕在腹部下方一点儿的位置,后腰的腰眼处,几乎横亘了整个腰部——
像是被人拦腰剖开了整个腹部,然后从他的身体里取出来了什么东西来一般。
也是太凶残了。
祁白暗叹一口气,又检查了好几处地方,的确是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在他的身上找不到明显的伤痕和不对劲的地方。其实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腰上的那道伤口,上面还有缝补拆线的痕迹,光是看着这道伤口就能让人想起一些惨烈的情景。
现在没有法医在,也不可能将尸体偷运出去让法医解剖检验,他只能动用自己的透视异能去检查这具尸体。不得不说这项突然出现的异能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起码一些身体内部的痕迹是不用经过解剖就能看出来的。
这个人依然是死得透得不能再透了,身体内部依然是全黑一片,阴影浓重,几乎都不能辨认出里面的器官了,然而他却于这满满的阴影里看到他的胸腔下方少了一个器官,人体的肾都是一左一右两个的,可现在他体内少了一个,呈真空状态。
又是遇到一具这样奇葩的尸体,尸源是找到了,但根本无法问明白和俊林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我儿啊!我的儿子啊,阿母在这里啊!”还没等祁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外面便突然闯进了一个老妇人,老妇人直扑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嚎啕大哭。
祁白默默退开了两步,看到门口处站了几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人的手臂还用绷带包扎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伤口可能并没有止住血,雪白的绷带很快就被染成了血海一片,看上去沉甸甸的,都是血。
那个男人的脸色也苍白,许是失血过多造成,即使脸上黝黑仍然能看到他的精神不济。
“明哥,那个娘们真的逃了?”那几个男人正站在门外观看屋里的情景,祁白并没有观察他们太久,而是假装拿了几炷香祭奠和俊林,却是在听他们的对话。
这时是另外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出来问那个明哥。
明哥吸着用本地烟丝自制的卷烟,狠狠将烟头扔在地上碾了几脚,“屋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用的是方言问,自认为祁白这个生面孔的应该听不懂。
祁白已经将香点着了,他仍旧是装作没有听见他们对话的模样,走回和俊林的尸体前开始上香。
“啊?屋里有人?我不知道。”新来的男人抓了抓头看向里面,果然看到祁白高大的背影,见他一脸正经地上香,也不好高声问他,只得小声对明哥说:“不认识,第一次见。明哥,用不用……”
“他是阿林在外面认识的朋友,知道阿林出事了,特地过来看一看他。”
不等男人将话说完,何洁便出声了,三言两语道清楚了祁白的来历,这时候祁白已经上完香了,安慰了老太太几句也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下意识用透视看了看那个受伤男人的手臂,发现那是很深的一个伤口,似乎是动物的齿印,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止不了血,还在欢快地流着。
祁白神情自若地看了他们几人几眼,脸上流露出悲伤和遗憾,“我和阿林在昆明认识的,几个工友都想来看他,但是路途遥远,只有我过来了。前段时间见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没有想到……”
明哥看了祁白很久,才发问:“看你不像是云南人,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和阿林认识了?”
语气虽然算得上客气,然而对上明哥烟雾缭绕的一张脸,他隐隐看出了他们眼里的杀机。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要速战速决。
“我是跑车的,天南地北,阿林有时候让我帮他运货,他家住得偏僻,不好送物资,所以会托我去送东西,久而久之就认识了。”祁白若无其事地答道,发现他们几人不知何时呈一种包围的姿态包围着他,一有什么不对劲就会打他的架势。
明哥点了点头,好像表示赞同,接下来也问了祁白几个问题,祁白都毫无破绽地答完,待到最后他们才放松了警惕,目送着他离开。
祁白依然非常淡定,待上了车之后也是很淡定地发动引擎离开,他自后视镜里看着他们变得越来越小的身影,心头有些沉重。倒不是害怕他们会发现他这个假身份,那个老太太哭得呼天抢地的,要发现他所说的话都是假的话,那起码要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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