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山洞从外面看并不大,而且非常粗糙,看上去应该是天然的洞穴,后来才有人住在了里面。
叶辞和祁白并没有多言,走近去看,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站了几个人,除此之外地上还躺了一个人,血腥之味顿时浓重起来。
洞穴里站着的人叶辞和祁白都认识,站着的就是那个医生,还有那对藏族母女。
而躺着的那个人是个男人,浑身沐血,不知生死。
祁白并不认得他。
但是叶辞却觉得这个人有点面善。
前后联想并不难得出这个人应该是杀害春花母女以及另外11名少女的凶手——
春花的爸爸。
因为她在幻境里有看到过他。
即使现在他满是血污的面容和之前看到的有很大的不同。
那个医生仍旧是一身藏袍站在半明半暗处,眼神平静,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只是一直盯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身上的气息莫名让人胆寒。
叶辞和祁白一直站在洞口并没有进去,山洞里站着的三个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他们。叶辞得以仔细地看到了山洞里那个躺着的男人是怎样的情况。
似乎是已经死了。
虽然没有进一步过去探那个男人的呼吸,但是看他双目圆睁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叶辞便判断出他已经死了。
当然,还有更明显的证据是,他的脸上都是血,血应该是从头上呈放射性流下来的,流至他的脸上,污了他的面容。
可是怎么样都掩盖不了他身前吃惊又愤懑的表情。
仿佛又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心生震撼的事情,而他却是无法改变面前这一结果,最后只能含恨而终。
叶辞的目光在这个男人身上转了很久,但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的手脚完整,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除却头上的鲜血。
所以她猜想他很可能是因为头部遭到了重击所以才身亡。
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要走近去看。
“卓尔。”
山洞里正沉默着,仿佛被按了观看暂停键,祁白趁着这个机会冷不防喊了一声,那个医生立即转过头来,看向他,眼神似乎还有些呆滞。
祁白知道自己猜对了,吴卓尔的确没有死了,换了一个躯壳继续活着。
甚至乎是逃离了城市来到了这里,目的很可能还是要履行心中的正义。
他的手里还拿着刀,刀的造型很特别,既不像寻常手术刀,也不像一般的匕首,可能是经过改良,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刀刃上有血,还在往下缓缓滴着。
大概,那把就是凶器。
“卓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祁白已经抬步走进了洞穴里,有些事情今天终于可以问清楚了。
谜团憋在心里太久,让他非常不舒服。
“你在说什么?谁是卓尔,我并不认识那个人。”医生表情淡定,看向祁白的目光不躲不闪。
“你刚刚的表情骗不了任何人。你就是卓尔,我认识的好朋友,吴卓尔。”
他最后几个字咬得非常重,医生面上的从容冷静终于崩溃,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祁白,还是瞒不过你啊。”
祁白在听见他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并没有如释重负,相反地,心情变得非常沉重。
他和吴卓尔隔着几米的距离,中间横亘着那个男人的尸体,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到那个男人的左手已经只剩下骨架,整条手臂都只剩下骨架。而在这条手臂骨上,似乎被人雕刻了不知道什么图案上去。
单是随便瞥一眼,便觉得那被雕刻上去的图案复杂而具有高超的艺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转眸看向吴卓尔,眼光很利,“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又要杀了你的学生?”
虽然早已经猜到了原因,但是让凶手说出自己真实的作案意图是他必须的。
吴卓尔现在已经不用戴眼镜了,他的眼睛也没有近视,看向祁白的目光还是非常平静,“你不是已经全都猜出来了么?”
祁白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微滞,他定然是有暗中关注他们这边的动态,不然态度不会这么冷静,冷静到毫无所谓。
到了这个地步,祁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了,凶手过于坦白,他连审都不需要审,可以直接逮捕了。
然而他们现在不是在洛城,也不是在越南,他们是在海拔5000米的地方,逮捕入罪之类的变得力不从心。
更何况,虽然自己已经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可是办案程序就是办案程序,总不能将自己所猜想的作为最终定罪的口供。
所以祁白还是看着他,让他说出真相。
从狼人杀厉肃两个黑老大被杀开始一直到现在,吴卓尔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杀人动机和犯案手法。至多是通过他另外一个学生之口说出,而他的那个学生后来也服药自杀,死无对证。
吴卓尔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他的日记也有充分体现。
他的人生活到现在已经是非常矛盾而痛苦了,祁白并不认为他还有多少快乐可言。
本来杀人并不能给他带来快乐,现在他纯粹是为了完成心中定下的计划和目标而去杀人。在完成自己计划的那一刻,也不能给他带来自豪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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