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并没有隐瞒,事实上,她也需要在这次祭典里寻找一些真相,以及,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想破坏这次祭典。
“最高活佛身份神秘,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拉姆先是问出这个问题。
曼陀罗佛学院历届都有三个活佛坐镇佛学院里。
分别是格鲁派的仁波切和噶举派的仁波切,另外还有游离于两派之间却是由两派选举而出的最高活佛。
最高活佛平时并不怎么插手佛学院里的事务,只是在大型祭典或是辩经堂中出现,或是支持祭典或是点评辩经,知道的人并不多。
而且最高活佛总是身份神秘的,行事诡秘,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提起他。
现在拉姆突然问祁白最高活佛是谁,莫要说祁白不知道,就算连自小生长在佛学院里的丹巴都不一定知道。
丹巴:“我没有见过最高活佛,但是他确实是存在的,每天都要给他送饭的。而且我的仁波切还有索玛仁波切也要每天去最高活佛所在的佛殿里请安的。”
拉姆:“那你能不能说一说这位最高活佛有什么特征?”
丹巴:“特征吗?”
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除却神秘之外,便是……短寿?”
在座众人:“……”
丹巴见他们面色古怪,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奇怪,只能进一步解释,“最高活佛每三年总会更换一届,但是各派的仁波切却不是这种更换制度的。每次我问起最高活佛怎么又要更换了,真绒仁波切说最高活佛大乘到了,要去往长生天。”
“那时候我才知道最高活佛又死了。”
“那下一任最高活佛又是由谁担任?”叶辞似乎听出一些味儿来了。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最高活佛。”丹巴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或许由转世灵童担任,或许是从两派里选举出来,又或许是外面有能力的游僧。”拉姆见他答不出,主动补充道。
“可是近年来转世灵童这个制度已经没有用了,也没有说从两派里推举出来,若然说是游僧的话,我没有道理不知道。”丹巴实在是疑惑,他自小跟随着真绒生活,什么杂役都做过,最高活佛的佛殿他也打扫过。
不是那时候,最高活佛其实还没有作出更换而已。
“佛学院里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情。”拉姆说道。
“……”丹巴似乎被噎了噎,又是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在最高活佛还未更换的时候,我时常去打扫他的佛殿,总是能听见压抑痛苦的咳嗽声和微微的呻-吟声。那是久病未愈的状态,我听得清楚明白。”
“那你后来还有没有去他的宫殿里打扫?”祁白听见他说3年前更换了新的最高活佛,心头莫名被撞了一下,3年前,正是苏途失踪在大西北的时间。
这里离新疆并不远,如果他是流浪到这里成为这里的最高活佛的话,并非不可能。
就只是这其中有什么故事或是玄机他一时半刻无法猜出而已。
“没有了。换了最高活佛之后都是由噶举派派人去打扫了。我们也是一次都没有见过最高活佛的模样儿。”丹巴答道。
“这么神秘吗?”叶辞越听越觉得古怪,这听起来就像一桩悬案。
“最高活佛的确神秘。”拉姆接口道:“我之前在佛学院里替他们做事的时候,也是没有见过最高活佛,只是……据我猜测的是,佛学院里的最高活佛可能都是罪孽深重的人的转世,或是有缺陷的人的转世,他们需要食用脑花和披挂人皮来维持自己的寿命。”
她说到后面已经是逐渐缓声下来,语气里忌讳如深。
叶辞听到“脑花”二字一个激灵,“……是人脑吗?”
她艰难问出这几个字。
“是。”拉姆看似说得平静,然而痛心疾首,“越年轻越喜欢。”
叶辞脑海中回荡着的都是店老板取人脑花的情景,现在再回想起,那些记忆依旧鲜活。
众人一时沉默。这样惊天的秘密说出来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
需要时间来消化。
佛学院里选举少年少女入读动机并不单纯,选中了之后的可能真的能入读,但是那些落选了的,很可能就全部送至店老板那里,让他开光。
只是叶辞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选店老板去做这些事情,是因为他的刀法好吗?又还是因为她的缘故致使他被威胁?
想起在幻境里的一幕幕,想起那些少年明明带着期待却又绝望的眼神,想起他们疼痛扭曲的面容……想起下面的那些靠人油活着的烛台——
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变态的地方?!
“3年更换一次最高活佛似乎已经成为了定律,许是最高活佛本身病重,他们不得不再找一个人来代替。”
拉姆将问这个问题的最终目的说出,眸光倏尔变得冷冽,“或许他们就是将将死活佛的灵魂转移到别人身上,从而产生新的活佛。”
“但是,等等,”叶辞总觉得不太对劲,而且没这么简单,“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最高活佛有没有说罹患什么绝症从而导致这样?吴医生还没有死,和他们交换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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