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途就是要等这一刻,待祁白一离开叶辞身边,他那只隐形的巨手再次出现,直直地举起叶辞,将她抛至半空之中,江素的骨笛再次将她的胸口穿了个透!
“哼——”
叶辞被抛至半空中,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感觉到胸口好像穿了一个洞,寒风不断地涌进来,每呼吸一次好像被割裂一次,她什么都听不见了,风声雨声、祁白的呼唤声,还有许多别的声音,她一点儿都听不见了。
祁白没想到苏途这么可耻,叶辞已经被他们利用透彻了,他居然连她……在这种濒死的情况下都不放过她!
心胆俱裂。
他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几乎不用助跑便一个弹跳跃到叶辞身边,将她给紧紧搂住。
他再也不管她身上是否疼痛了,他只想她在他身边,永远永远地留在她身边。
可是怀里的人已经消失了温度。不知在何时散失了身上所有的温度。
“阿辞——”
“叶辞叶辞叶辞!叶辞!”祁白不断唤她的名字,眼泪不断留下来,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天塌了下来好像都没有那种世界似乎消失了光和亮,只剩下宇宙的黑洞,将他完全旋吸进去。
“嗷——”
雪霁在旁边似乎都看不过眼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叫声,似是悲鸣,也像是怒吼,整个倾斜了一半的坛城再次倾斜起来,似乎要为自己的主人报仇。
无数人皮唐卡、青铜战士被雪霁的吼声震慑,随着坛城的倾斜而掉进了深渊,再无声息。
苏途、索玛和江素三人镇定自若,江素再次吹响他的骨笛,似乎要和祁白、雪霁他们抗衡!
整个平台里剩余的人皮唐卡、青铜战士不断往祁白和雪霁的方向冲过去,他们的身体因为十分轻盈,且控制他们的人非常有经验,所以纷纷脱离了倾斜的平台,跳到雪霁身上,想要肆虐。
雪霁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只是看向祁白的方向,让他赶紧带着小主人回到它的背上。
现在它的背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白也是无心战斗,他本来想亲手杀了苏途,不让他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造就叶辞真正的死亡。
雪魄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雪霁救了,正趴在它的背上,缩得小小的一团,它也是被苏途重伤,而且蜻蜓眼的部分能力被苏途封印了,它强行出来行动,被打伤之后,状况也是非常糟糕。
可是看到浑身是伤的小主人,它根本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有什么。
它现在算是灵物的状态,只是一抹神识附身在蜻蜓眼里,平时凭借蜻蜓眼里的灵气来滋养自身,所以才能产出雪魄水,所以雪霁才能有灵力。
现在小主人伤重,它真的不舍得,十分不舍得,让祁白给她灌入雪魄水,也让他给她洗伤口。
苏途那个人邪得很,那支骨笛也是满是煞气,必须要将伤口洗干净,不然小主人必死无疑。
祁白一一照做了,外界的事情就交给雪霁去处理,那些人皮唐卡和青铜战士都是强弩之末。
而且苏途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情,可是自从那个大喇嘛的颅骨被处理了之后,他的脸色迅速青黑下去,变得非常吓人。
他的生命力也好像被迅速抽干,刚刚进行了换头手术的连接处的神经似乎受到了挤压,青筋不断爆裂出来,他整个人好像被一股不知名的气压挤压,从体内开始往外挤压,让他的身体好像膨胀了一倍不止。
他冷眼盯着祁白的位置,青黑的嘴唇紧闭着,似乎在拼命忍耐一些什么,然而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忍不住了,猛然蹲到地上,抓起地上的肉渣肉酱全往嘴里塞,他几乎不用咀嚼,直接吞咽下去,那种癫狂的程度好像另外一个人附上了他的身。
“途,你想做什么?究竟想做什么?”索玛有些害怕了,但是他是指挥着人面鼓的演奏的,不敢脱离太久,只能抽空问他。
苏途并没有作声,还是一直在吃着肉酱,一直一直吃着,而神奇的事情而发生了,他脖颈处爆裂起来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下去。
然后,他一把夺过江素的骨笛,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心脏处刺过去——
他倒在了阵法的阵眼处,身上涌出的血复活了那个原本消失了的黑色法阵,水声汹涌着从地底下漫溢上来,似乎还能听见另外一只巨兽的呼啸声。
“嗷——”
雪霁又低唤了一声,天上的雨突然大了起来,似乎要漫溢至整座佛学院,地底下的水声与地上的遥相呼应。
雪霁深深看了苏途他们三人一眼,背上用力抖了抖,将那些人皮唐卡和青铜战士全都抖落。
它不再恋战,本来想将祁白和叶辞一口吞到自己的嘴里,这样就算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也能护住他们的安全。
然而却是来不及了,天上的雨水不断冲刷下来,地底下的水也汹涌而上,浸满了整个平台。
不仅连雪霁被浸过了脊背,差点连祁白和叶辞都被冲走。
叶辞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祁白紧紧搂住她,几乎要将身上的厚衣服都穿到她的身上。
她的体温已经全无,只有一点儿微弱的心跳,然而面对着这般雨水、湖水的汹涌,原本重伤的她根本无法抵挡。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云吞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