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雪狼自然也是跟了上来的,寸步不离地跟在它的主人身边。它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非常端正地蹲着,一眨不眨地看着陈烟的动作。
陈烟让女儿也一起来帮忙。
谢川因为是男生,需要暂时回避。
赵越这车是9座的越野,最后排没有人坐,将杂物清理掉之后便可以平躺下一个人。
少女的身形非常削瘦,一摸她的手腕只剩下皮包骨,非常硌手。
陈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拿出剪子小心翼翼地将她胸前那处伤口的布料给慢慢剪掉,积雪结痂的地方用暗火慢慢融掉。那火照着她的脸,分外苍白。
她由始至终都昏迷着,似乎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她的身体通过这种昏迷和沉睡来保持一个平衡,使她还能存活下去。
本身她能在雪地里存活已经是一个奇迹,陈烟本以为她的手脚会很僵硬的,但是没有想到还是非常柔软。
既然是这样的话,可能许多后续的问题都不用太担心了。
她迅速而熟稔地帮她处理伤口,在处理胸前的伤口时,看那伤口的被伤的痕迹、锐度、深度以及角度等等来推测伤她的利器是什么。
得出来的结论并不让人高兴,相反地,让人毛骨悚然。
少女胸前大的伤口只有一处,而且非常平整,似是被不知道什么锐物硬生生地刺了下去,一直深入到心脏的位置——
而且,以她的经验来判断,并不止一次被刺伤。
而是两次。
刺伤她的人还非常凶狠。
毫不留情地。
这样一个看上去不超过20岁的少女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被人仇恨至深?
招招致命。
这在陈烟眼里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偏偏又真的发生了。
除却胸口处伤得严重之外,她的右臂一整条都断了,软软地瘫在胳膊上,看着真的让人很心酸。
陈烟拿了车里的两截木棍给她仔细固定好手臂,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要多久时间才能好,能不能好,会不会有别的并发症,都很难说清楚。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认真细致处理好她的伤口。
在帮她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她看到了她的脖颈处跌出了一颗蜻蜓眼,那颗蜻蜓眼看上去色泽通透,且久有历史,应该是一枚孤品。
因着女儿是学艺术的,而他们又长期混迹在西北一带,什么奇珍异玩都会研究一下。要论蜻蜓眼最近出土的话,是在四川天府之国。
蜻蜓眼其实是一种饰品,专供古代贵族所佩戴,自然肯定不止四川一带有,古代丝绸之路也是有不少这样的珍宝的。
只是各种奇珍异宝她看得不少,这么漂亮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在蜻蜓眼的映衬下,这少女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点儿,呼吸也顺畅了不少,只是她还是要防止她发高烧,也害怕她会有破伤风,给她扎了一针破伤风针。
没办法,多年来的从业经验以及出行经验让她把急救药品都带在身边,破伤风针也是其中之一。
给她打完了破伤风针之后,又给她注射了葡萄糖,替她量了体温等等,简直是无微不至。
在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顺便让赵双拿一套她的干净的衣服出来给她换上。
赵双比这个女孩还要矮一点儿,但是她瘦,穿什么都有自己的特色。
她原本的衣裳已经非常脏污了,最外面套着的是一件男子外套,虽然外套也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但是从外套的型号来看,如果外套的主人是男子的话,目测男子身高有1.8m以上。
搁在西北,这身高也不算矮了。
除此之外,便是这女孩原本的衣服了,面料质地都很好,非常保暖,都是大品牌,有些还是订做的,如此一推测,这女孩的身世经历应该不简单。
身边跟着一只狼,在雪地里被埋了这么久还是身受重伤,但还是没有什么很大的生命危险,就只这几点来看的话,她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很耐人寻味了。
陈烟细细想了一番,看到谢川一直想转头过来看看这少女的情形,便笑着唤了他一声,“已经包扎好了,你可以过来看看她,时不时用棉签沾点水给她喝。”
“好。”谢川总觉得她这声笑带着莫名的……暧昧(?),但心里始终是有些担心她,毕竟人他也有份救回来的,便走了过来看她的情况。
少女的面容也已经被洗干净了,身上没有了血污,因是在雪地上行车,速度也算平缓,所以她睡得也还算安稳。
这样看起来,她还是挺舒服的。
“应该没发烧吧?”谢川问着便探了探她的额头。
“现在没有,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陈烟经验丰富,不妨和他实话实说。
“那我来照顾她吧,”谢川不知怎地,第一眼见她就对她心生好感,陈烟这一包扎前前后后都耗费了一两个小时了,肯定也是累了。
所以他让她和赵双赶紧去休息。
他在后座看着她吧。
陈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和赵双一起坐到了前座,和赵越一起聊天。
谢川一直看着她,看到她整条手臂都被固定了,害怕磕磕碰碰碰到了,便伸手扶住她,这一扶就是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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