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随着它的这一声怒吼, 在急诊室里的陈烟急呼一声,“不!医生, 加大电压,再来一次,肯定还能活下来的,肯定还能行的!”
谢川听到这一声怒喝,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 那个少女……还是活不下去吗?
前几次陈烟都十分沉着没有出声,可是这次心电图骤然停了, 陈烟的情绪也彻底崩溃了。
谢川很想冲进去看一看, 很想看一看那个少女到底怎么样了,她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脚边的狼又是一声怒吼,急诊室里兵荒马乱, 但是每个人手头上的工作都是井然有序,突然有人又在惊呼,“天!这蛇是从哪里出来的?我天!”
蛇?出现了蛇?
谢川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莫名其妙出现了蛇,这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随后急诊室里面又没有声响了,过了15分钟之后,所有人在里面突然松了一口气,那个主治医生操着一口浓重方言的普通话说道:“好了!这水是不是有奇效?我天!她有心跳了!心跳很平稳,这蛇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这一段话谢川居然莫名其妙地全部都听懂了,可是这一段话组合在一起他又是全都听不懂了,什么蛇和水,水有奇效?水还能有奇效能救死扶伤?
谢川听不明白,也不等他听明白,陈烟已经出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但是更多的是释然以及欣喜。
“她度过了危险期了吗?”谢川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已经度过了,好了很多。但是今晚要留院观察,最好还是多住几天,防止感染。”陈烟似乎十分感慨,“她的情况其实很不好,身上有并发症,刚刚还以为她差点活不过来了,没想到她身上突然出现了一条小蛇,那条小蛇玉白可爱,变了一碗水来,让我们让她喝下。”
“这么神奇?”谢川简直难以置信,“那她能喝下?”
“不能,”陈烟摇了摇头,“我们强迫她喝了下去。”
“这样子。”谢川听完这段经历之后还是怔忪,但是无论如何,怎样都好,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烟又看了一眼那匹雪狼,想起急诊室里那条出现了便一直都没有走的小蛇,神情若有所思。
半个小时之后,那个少女被转到了急诊室,谢川那一晚都不敢睡,一直守在她身边。那匹雪狼自然也是在的,但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它突然凭空消失了,消失之前还是和呆在女孩旁边的小蛇叽里咕噜地交谈了几句,谢川根本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
一连数天,女孩的情况虽然时好时坏,但是终归是稳定了下来了,可是她一直没有醒。
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她脑部受过伤,又或许是她本人意志问题,她并不愿意醒来。
医院方面帮她检查了好几次,陈烟也加入了检查的行列,发现她的脑部的确是曾经受过硬物撞击,表皮有瘀伤,但是脑内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淤血。
可是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实在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住院三天之后,情况已经彻底稳定下来,第四天可以办出院手续。
由于前面县城因为大雪封路,他们所呆的县城算是最安全最保险的一处地方,所以这几天虽然耽误了行程,可是并不完全因为这个女孩而被耽误。
赵双实在是手痒,拿了素描本出来对着少女和她的那条蛇、那匹狼画了一幅又一幅。
谢川虽然是考古专业的,然而他家世代都是学艺术的出生,看到赵双在画她,他也忍不住动手画了好几幅。
只是,不同于赵双的印象派,抽象主义,他画得十分细致,将女孩的神.韵全都画了出来。
他甚至有去想象她睁大眼睛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模样儿。
这一些全都在他的画稿上被展现出来。
第四天,院方告知他们,女孩可以出院了,她的情况基本稳定,断掉的手臂也在愈合,就只是她是一直都不愿意醒来。
或许梦中的世界太美好了吧,她所经历过的事情太惨烈,以至于变成了这样。
第四天中午他们继续出发,接下来的行程都十分顺利,该拍照的拍照,该去玩儿的去玩儿,只有谢川还是记挂着她,一直记挂着她。
他想,他照顾了她这么久,他想她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
一直到第五天晚上,深夜凌晨,他们到达了一处壮观至极的土林,雅丹地貌在新疆到处都是,但是特别壮观的土林并不多见。扎达土林就是其中一处特别集中的地貌。
他们流连忘返,而且也想去附近的古格王朝看看,拍星轨和日落。
一帮人都是摄影狂人,驴友达人,虽然年纪都过四十,只有他和赵双两个小年轻,但是每人都经验丰富,出行装备准备充足。
这一天晚上,大家都去蹲守星空了,只有谢川一个人还是睡不着,裹着一个睡袋睡在车后座。今晚大家嫌麻烦,并没有去找旅馆住宿。
新疆这处的温度,晚上能达零下10摄氏度,简直可以冻死一个人。
他自己用了一个睡袋,也给她用了一个,车里的暖气都打开来了,外面有篝火,尽量做到保暖。
他守在她身边,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了,突然听到旁边的雪狼嗷呜低叫了一声,紧接着他对上了一双灿如星辰的眼睛,后座上的少女不知何时醒了,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之后,才嘶声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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