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脖颈上也被怪风给缠住, 但是他顾不上去管脖颈上的是什么东西,当务之急是要看看地上埋藏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由于无法低头,只能平视前方,他双眼的透视也无法用上, 只能盲抓, 那东西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一下子被抓住了一只, 可是不等祁白将那东西抓上来,那东西便从祁白的手上溜走,它们的身上滑腻但是坚固,细细感受其实是非常微妙的触感,微妙到让你毛骨悚然。
祁白抓不住它们, 脖颈也被越缠越紧,那东西似乎知道他的窘况, 在逃走了之后立即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它咬得用力,祁白几乎能感受到那东西口中千万只牙齿扎进他血肉中的恐怖感觉——
在牙齿入肉的那一刹那,他能感受到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牙齿扎过来的强烈疼痛感, 那般难以言喻的疼痛像是聚焦在某一点,于一刹那使你晕眩甚至是产生窒息之意。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双重暴击,可他还是咬牙强撑着, 唤回赤火来,让它过来帮忙。
而叶辞那边的情况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她整个人已经下陷到了腰间的位置,那阵怪风持续旋转至她的脖颈上,将她整个人都勒至窒息。
雪魄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主人有危险,也已经竭尽全力去帮她,却是突然围绕着叶辞的那圈怪风停止了转动,而她挂在脖颈上的蜻蜓眼忽而被咬断,整枚蜻蜓眼直直地往漩涡中跌去!
叶辞心中一滞,下意识伸手去够,可是已经迟了,蜻蜓眼下跌的速度很快,转眼间消失无踪。
祁白害怕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也顾不得伤口疼痛,一把伸手去拉住她,而此时赤火终于及时赶来,从天而降将他们都从漩涡中拉出来。
实在是千钧一发。
祁白不知道该要怎样形容这样的感觉,若然赤火迟上一步的话,他和叶辞都必死无疑,会成为漩涡中那些黑色怪物的腹中之物。
镜城看似只是灵魂的住处,实则不然,一千多年前这里只是一座没有任何根基的死城,或者说是被风侵蚀的自然之城,他们的先祖来了这里之后才将这里一点点变成了一座适合人类居住的城池,有水有田有绿洲,也有人造建筑和风光,让来到这里的人都有了不错的栖息之所。
可是原本存在在这里的某些怪物或是妖兽还是继续存在的,它们只不过是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了,不让其他人轻易找到它们而已。
现在,很可能是这些妖兽不甘寂寞,突然从它们的巢穴里出来,攻击他们。
也不知道它们是否是有人操控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敌方这次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在用怪风攻击了他们之后,又在地上产生了漩涡,想将他们都拉扯进去,西市也被大规模袭击,漩涡形成了一个又一个,那些东西像是能够永无止境地出现,哭闹声尖叫声痛吟声传播出很远很远,从高空俯瞰下去,说西市变成了炼狱也不为过。
“叶辞,你有没有事?”
赤火长鸣一声,高翔天上,震慑了地底上隐藏的部分怪物,祁白坐在赤火的背上,依然来不及去看自己的伤口,首先要看看叶辞是什么情况。
“祁白,我的蜻蜓眼没了,被弄不见了。”叶辞是真的伤心,那些东西虽然也是拼命将她往下拉,但是好像有所忌惮,并没有对她做更过火的事情。
可是她最重要的蜻蜓眼却是被弄不见了,蜻蜓眼是叶家的家传宝,也早已经成为她身上的一部分,突然以这种情况不见了的话,那怎么办?
那并非是一枚普通的饰物,而是雪魄和雪霁的家,现在雪狼也住在里面,沉入了漩涡里去的话,是永远都找不到了。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和族人交代。
祁白也不知道该要怎样安慰她,他怀中还紧紧护住那件“往生”,不知为何他有预感对方是冲着他手中的头盖骨来的,虽然对方并没有明目张胆去抢,而他们所遭遇的事情更像是对方在泄愤的行径。
但这也只是祁白的猜测而已,他们连他们的对手是谁都猜不出来,怎么去猜对方的意图?
“能不能让雪霁出来找一找蜻蜓眼?”
雪霁是玄武的另一半,通常情况下它不会呆在蜻蜓眼里,而是坐镇叶城所处的界门入口,防止入口与入口之间发生什么怪事。
雪霁长居地底,这里出现了异动它肯定能感受到,祁白的意思是让雪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般奇怪的事情出现。
底下的漩涡已经消失不见了,漩涡中怪物好像也于一瞬消失无踪,干净到像是一刻钟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祁白手上被咬的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方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镜城真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异动了。
“雪霁并不在这附近,”叶辞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慕白,却是发现他的嘴唇不知何时变成了紫色了,是那种像是中了毒的紫色,她也顾不得蜻蜓眼能不能取回来了,立即紧张问道:“祁白,你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被漩涡里的东西给咬了一口,我觉得还好。”他说着举起自己被咬了一口的左手让她看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吓了叶辞一跳,祁白左手虎口上有一个牙齿印,不,应该是里三排外三排共六个牙齿印,就这般整整齐齐地烙在他的手上,光是这样看着已经让人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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