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啊,但是情绪还是忍不住涌上来啊,姐姐……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叶赋说着便低下头来看着叶辞,眼角还是红着的。
不知何时,她这个像是豆芽菜一样的弟弟已经长至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地步了,她感慨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弟就在叶家里好好的,维持住身体的健康,姐姐就放心了。”
“嗯,好,”叶赋轻声应下,本来想离开叶辞的,但是注意到苏跃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他心中苦笑,只能继续笑道:“姐姐,雪见你也带走吧,这家伙天天想你都想疯了,困在我这里终归不是一件长久的事情,因为你才是它的主人啊。”
叶辞本来想拒绝他的,但是听见他说她才是雪见的主人,她又有些无奈了,恰好雪见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她也只能点头答应,便带着雪见一起离开了。
祁白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心情起伏太大,悄无声息地握紧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了,终于要出发了,祁白携着她上了赤火的背,但是因为她穿着不便,他也不忍心让她被折腾,便直接弯腰屈膝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上了赤火的背。
叶辞还是觉得祁白太高调了,低呼一声之后又只能无声瞪他一眼,她都听见周围的人都在吹口哨了。
“怎么了?嫌我抱得太快了你不舒服?”祁白笑着打趣她。
“你……脸皮太厚了。”叶辞实在是无语。
“哈哈——才发现?但是无法退货了。”祁白难得开怀大笑,笑声之愉悦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
飞隼迎亲队终于再次出发了,已经是晚上,按照之前路线的规划,他们会从西面飞回去,途经谢家和崔家。
在回程的途中,会经过叶家的血雾森林。
血雾森林是叶辞的妈妈叶姿安息的圣地,在很久之前也是祭祀所用的场所,只是到了后来便演变成了叶家家主的衣冠冢而已。
听森林的名字便能猜想到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那里本来是一片由绿洲涵养出来的森林,起着防风固沙和改善风水的作用,但是由于后来气候变化,森林渐渐荒废,变成了现在这副只有枯萎扭曲的干枯森林。
又由于所处的地理位置特别,这座森林长期被赤色的雾气笼罩,祁白猜想那可能是一种不知名的物质,聚集在一起多了,便变成了血雾。
苏跃每几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偶尔来得勤一点儿,是以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从高空中俯瞰血雾森林与在底下看是完全两回事,在底下看的话只会觉得这座森林阴森恐怖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毕竟是曾经祭祀的地方,死了不知道多少冤魂,可是从高空中俯视的话,又别有另外一番滋味。
壮观、震撼,扭曲怪异的树枝化成了各种各样新奇奇特的形状,不断占据着你的视线,又因为有一层浅浅的血雾笼罩,教你看不真切,给你留下了一个秘密,撩着你想继续去一探究竟。
“要下去吗?”祁白载着叶辞来到这里,问道。
“不下去了,我在这里给妈妈叩头敬酒吧。”叶辞说道,主要是她妈妈的衣冠冢在太里面了,进去也要半天的时间,而且这些树丫弯曲畸形,他们的飞行队伍更难进去。
她的妈妈,在天之灵,定然会祝福她的。
不,其实这样说也不对,五大家族的人死后了无牵挂,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给她妈妈上香也只是为了心中的一份念想罢了。
叶辞在赤火背上给她的妈妈点了三支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又拿出雪魄酒给她妈妈倒上三杯,祁白在边上跟着她的动作照做,她闭上眼睛,表情柔软而认真,似乎沉浸在什么思绪中,唇边始终噙着一抹笑,看得祁白的心情也微微放松下来。
他沉浸在这样的情景中,也不想那么快结束,能看到她完全放松情绪的那一刻其实是非常难的。
叶辞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只有在她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耍小性子。
她的妈妈虽然早过世,但是也因为为数不多的一些相处片段,让她印象愈加深刻。
亲人逝世,余下的日子只能靠回忆来度过了。
他们看着手里的香一点点点完,酒也完全挥发掉了,这才让飞隼队继续出发。
谢家和崔家挨得近,这两座城都一并庆祝他们祁叶两家联姻了,只是崔家因为崔东徽的事情而没有了以前的繁荣和热闹,总是像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阴影笼罩在众人的身上,这种感觉祁白和叶辞虽然短暂经过他们崔城的上空,但仍旧深刻感觉到了。
并不是一种让人愉悦的氛围,崔东徽的事情始终是众人心里的一个遗憾,一个疙瘩。
而且,崔东徽在某一个程度上来说是为了救叶辞和祁白而死,到了最后还要被说作叛徒逐出了崔家,也实在是让人唏嘘。
“祁白,过一段时间之后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叶辞在离开崔城上空之后突然说道,语气带着凝重。
“好,我等你。”祁白自然知道她要对自己说的定然是特别要紧的事情,依然握紧了她的手不放。
她蒙着红纱,在赤火的背上逆着风,整张俏脸无可避免地贴在薄纱上,祁白每次回头看到的都是她亲吻那幅编织简单漂亮的薄纱,心里有些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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