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逐月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晏七,思索了片刻,答道:“剑术不错,人也不错,挺好的。”
凝香见她这样说,眼睛亮了几分,“我也觉得他很好,这十天来府中乱成一团,人人都对我避而远之,就只有他才会对我说话。”
“你喜欢他?”
凝香有些娇羞的点了点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刚刚亮起的眸子又暗了下去,“不过我配不上他,他好歹也是世家子弟,我一个风尘女子……”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猛地推开,晏七正站在门外,一脸急切的说道:“谁说你配不上?!”
☆、断指
第二天一早,慕珣来到凝香房里时,逐月已经走了。
似乎是不愿意见他,倒也省了别离徒惹伤感,可是不说再见的别离,就不是别离了么?
晏七正端着饭菜进来,见到慕珣时愣了一愣,忙搬了个椅子让慕珣坐下,说道:“二公子伤还没好,应该在房里静养,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
慕珣抬眼望着他,“怎么?怕我打扰到你的好事?”
晏七忙堆了个笑脸,“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二公子的身体……”
慕珣笑了笑,见晏七右眼青了一块,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扈青打的?”
晏七提起扈青就来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就他那点本事怎么可能伤的了我。”
慕珣道:“那是谁打的?”
晏七的脸红了几分,小声嗫嚅道:“是……是逐月姑娘打的。”
慕珣微微一怔,“逐月?她为何打你?”
晏七低着头不敢看慕珣,“因为昨天凝香沐浴的时候,我不小心闯了进来,逐月姑娘她就……她就把水瓢甩我脸上了……”
似乎是想到了逐月当时的样子,慕珣笑了笑,也许是伤还没好彻底的缘故,他又轻轻咳嗽了起来。凝香听见声音,这才从房里出来,看到慕珣,忙倒了一杯水给他,说道:“二公子怎么来了?逐月她……她一早就回去了……”
“我知道。”慕珣喝了一口水,脸色缓和了几分,看了凝香和晏七一眼,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声道:“我去看看扈青,就不打扰你们了。”
凝香哪好意思让慕珣说打扰,忙道:“二公子留下来一起吃了早饭再走吧。”
慕珣没有回头,已经走了出去。“不用了,你们吃吧。”
慕珣回到房里,吩咐下人把扈青带了过来。扈青虽是意外慕珣伤势好的快,却也没太过忐忑。他毕竟是王爷的人,他觉得慕珣不敢对他怎么样,这祾王府若说怕,他倒是更怕慕玹一些。
他被下人押着跪到了慕珣跟前,慕珣半靠在椅子上,抬了抬手让下人都退下,淡淡的看了扈青一眼,问道:“你的耳朵呢?怎么就剩了一只?”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扈青也摸不出他的脾气,只能俯着身子,半趴在慕珣身前,佯装可怜的说道:“是逐月姑娘割的,二公子可要为我做主,我从六年前被老爷带回来就一直在祾王府了,一直兢兢业业,恐有闪失。昨日……昨日是见逐月行踪诡异,我为了祾王府的安危才出手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二公子莫要听信谣言,我对祾王府一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慕珣抿了一口茶,幽幽道:“的确是衷心可嘉,这么说来,倒是大哥错怪你了?”
扈青忙道:“属下不敢妄议大公子,只是大公子诸事繁多,不及二公子体恤下情,明察秋毫。”
“嗯……”慕珣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凝视着扈青,说道:“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比大哥强的,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扈青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忙低下头说:“属下怎敢要二公子感谢,属下只想为二公子效犬马之劳。”
慕珣轻笑出声,“我不需要你效犬马之劳,只是你那只耳朵我看着很不舒服,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扈青呆住。
慕珣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是啊,你说怎么办?我最讨厌不对称的东西,别人都是两个耳朵,两只眼睛,只有你一只耳朵,不如你把另一只也割了吧,省得我看着碍眼。”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吩咐扈青去倒杯水一样。
扈青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慕珣,只见他发冠左右各镶着一个宝珠,腰间左右各悬着一个玉佩,就连手上的扳指也是左右各带了一个,可不就是对称的。他以前总觉得慕珣行事不按常理,从未注意过慕珣荒唐的装扮,此刻看到,不由得冷汗淋漓,颤声道:“二公子嫌属下碍眼,属下这就走,绝不出现在二公子面前……”
他话还没说完,慕珣就丢了一把匕首在他身前,缓缓道:“割了再走。”
扈青又怎么可能割下自己的耳朵?他哆哆嗦嗦的将匕首拿了起来,用余光扫了慕珣一眼,见慕珣没有在看他,忽然目露凶光,拿着匕首就向慕珣刺了过去。
他本不想杀慕珣,可是谁让慕珣逼他?慕珣在他眼中本就是个弱不禁风的草包,此刻又是重伤未愈,又如何是他的对手?怪就怪慕珣支开了侍卫,又丢给他匕首,此等良机扈青绝不愿意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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