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笑了笑,握着泉儿的手,仔细地在纸上划出一个‘珣’字。
泉儿看了这个字半天,才摇着头道:“不对不对,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字。”
逐月忽然想起来慕珣是用慕瑧的身份在府里的,忙道:“是我记错了,是这样写的。”
她又握着泉儿的手在纸上写出了一个‘瑧’字。
“这才对嘛。”泉儿笑了笑,却也不忘打击她,“二叔对漂亮姐姐那么好,漂亮姐姐却连二叔的名字都能记错,真笨。”
逐月点了一下他的鼻头,“你不是也不会写,还笑话我,你二叔对你就不好了?”
泉儿吐了吐舌头,“这次记住了,下次就会写了。”
泉儿又在信纸上比划了起来,可刚提起笔,却又犯了难,他摇头晃脑的说:“泉儿会写的字实在是太少了,怪不得大老虎总凶我。”
逐月笑着问:“那你以后还偷懒不?”
泉儿连连摇头,“不偷懒了,不偷懒了,我明天开始就跟着师父好好学。”
逐月摸了摸他的头,见窗外天色已晚,泉儿不会的字又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教不完,便说道:“你想与二叔说些什么?漂亮姐姐帮你写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泉儿想了半天,才道:“就说泉儿很想他,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吧。”
“好。”逐月抱起他,柔声说:“那泉儿先去睡觉,漂亮姐姐写好了就帮你把信送出去,好不好?”
泉儿抱着逐月的脖子,撒娇道:“我还要听故事,漂亮姐姐讲故事给我听。”
“好。”
逐月把泉儿抱到了床上,拿起之前慕珣给她找的那几本册子,柔声念了起来,虽然已经念过很多遍,可泉儿还是百听不厌,很快便沉沉睡去。
逐月仔细的把被子给泉儿盖好,才走回了了桌案前。柔和的灯光照在纸上,逐月的心也柔软了起来。
她拿起笔望着纸出神,两月未见,她竟然也有点想他了。
可是……写些什么呢?
她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她不假思索的写了下来,却在写到‘一’的时候顿住了。
她也忘了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这句话,但仔细一想,好像是妻妾思念夫君的诗词。
逐月的脸红了起来,墨汁在纸上晕开,她想把纸丢了,却发现之前泉儿浪费的太多,这竟然是最后一张了。
她只能把‘一’字划掉,在后面写到‘泉儿问你何时归。’
嗯……
虽然不押韵,倒也还通顺。
逐月满意的放下笔,把信纸折好放进了信封里。
☆、负责
那封信送出许久也不见回信,逐月以为信丢了,正要再写一封时,便听到了消息,慕珣已经回府了。
她忙放下笔墨,刚跑出门,就看到慕珣站在院中,晚风吹起了他玄色长袍,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下巴上也长了些许青色的胡渣,可那一双眼眸却如月华般流转,静静地凝视着她,美的摄人心魄。
逐月的心跳没由来的漏了一拍,问道:“你几时回来的?”
慕珣笑了笑,轻声道:“一到家就过来了,站了有一会儿了。”
逐月道:“那你怎么不进来?”
慕珣唇角的笑意加深,“你让我进去吗?”
逐月知道慕珣在逗她,她转过身,没好气的说:“这是你家,只有你想不想,哪有别人让不让。你要是不想进来,就算了。”
逐月说着,就往屋里走去,慕珣跟了进去,柔声道:“不是不想进来,是怕你睡了,吵到你。”
桌案上的纸被风吹落了几张,散在地上,慕珣俯下身想去捡,逐月却快了他一步,她忙将桌上的纸收好,随便找了个抽屉塞了进去。
慕珣看着她遮遮掩掩的样子,笑着说:“难怪在外面听不见声,原来是在写信,是写给我的么?”
逐月一听这话就知道上次那封信慕珣是收到了的,可是他却没有回,逐月心中有点生气,低幽幽的说:“才不是写给你的,我自己写着玩的。”
慕珣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轻声说:“你寄来的信我收到了,可我当时受伤了……就一直没有回信,伤一好就赶回来了,你别生气。”
逐月听到他受伤了,心中的气顿时消了一半,语气带着些担忧,问道:“被什么伤的?伤到哪了?”
慕珣淡淡道:“箭伤,已经没事了。”
他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逐月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就明白了一切,伤到信都回不了,又怎么会不严重呢?
她拉着慕珣坐到床上,望着慕珣的眼,说道:“给我瞧瞧。”
慕珣有些茫然,“瞧什么?”
逐月道:“你的伤。”
似乎是没料到逐月会关心他,慕珣愣了一下,心中浮起一丝暖意,嘴上却打趣道:“怎么,两个月未见,转行当起大夫了?”
逐月也跟着打趣起来,“无聊的时候看了些医书,学了两手,正愁找不到人练手呢,这不,你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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