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道:“说起家书我忽然想了起来,逐月,二公子有和你说过霁国的事么?”
逐月的心头一慌,忙问道:“霁国?相国出事了?”
凝香见逐月的反应就知道慕珣没有说,她知道慕珣是怕逐月跑回霁国,可一直瞒下去,逐月也是迟早会知道的,还不如让逐月自己做决定。
凝香说道:“出事倒是没出事,只不过霁王逼前线大将彭威云出兵,江浸月拦阻,霁国王大怒,直接把他革职调到前线去了。”
逐月知道彭威云是一名老将,战争经验丰富,即使他曾经逼的江浸月断指,江浸月也颇为看重他,他不出兵自然有不出兵的理由。可是霁国新王登基,迫切的想建功立业,又怎么能容忍彭威云不出兵?江浸月此番相劝,定然是撞到刀上口了,霁国王新仇旧怨一起算,江浸月怕是要遭殃。
江浸月被废了武功,前线又凶险万分,慕珣会对他下手么?
想到这里,逐月便再也坐不住了,她不想慕珣伤害江浸月,忙站起身子,却被凝香一把拉住,凝香说道:“你要去哪?”
逐月匆忙地回了一句,“我想去前线看看,你帮我捎封书信给二公子。”
☆、前线
逐月扮了个男装,本想抄近路去军营中,可行至半路,便听呼声四起,火光冲天,将幽黑的山谷照的犹如白昼,霁沧两国士兵竟然在这峡谷之中打了起来。
她知道部队军纪严明,她虽扮做男装,但未穿军服,没有军衔,若是贸然插手,搞不好还会被当做细作抓起来,所以她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想等两军兵退再走。
逐月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发现,霁国此次出兵不多,在沧国的猛攻下,很快便出现颓势,沧国士兵乘胜追击,逐月看了下前方的地形,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也不好再坐视不理了。
她在霁国生活了四年,又多次随着江浸月在前线,她对霁国的地形了如指掌,她知前方地势险要,四面环山,是伏击的最好地形,若是沧国士兵贸然追击,全进了山谷之中的话,被霁国人从后方截断,到时候伏兵四起,这三万沧国士兵定然全军覆没。
可是沧国士兵现在士气高涨,自己又该怎么劝阻呢?
左右为难间,她忽然摸到了腰间银牌。这是上次凝香出事的时候,慕珣给她的。
这银牌虽然可以随意调动府中侍卫门客,可毕竟不比兵符,能用在战场上么?
逐月这边正犹豫着,那边沧国士兵就要进了山谷,她再也顾不上耽搁,骑马便追了过去。
人命关天,她只能撞一撞大运了。
逐月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若想拦住士兵,必须先拦住将领。好在沧国士兵训练有素,追赶之下阵型倒也未乱,她一眼就看到了负责此次战争的将领,横马拦在前方,对着那将领喊到,“不可追击!”
可她刚喊出声,还未看清那大将是谁,几个杀红眼的士兵便挥刀向逐月砍去,逐月急忙躲过,也不好反击,只能又喊道:“住手,我是祾王府的人!”
事实证明逐月的运气还不错,那员大将听到听到了祾王府三个字,忙令士兵住手,对着逐月道:“你是祾王府的什么人,俺怎么没见过你?”
逐月见士兵停手,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到那员大将,体格健壮,满面胡渣,不是蒋典又是谁?
可逐月此刻扮做男装,天色又晚,蒋典定然是认不出她的。眼下时间紧急,逐月也顾不得解释太多,只能将腰间银牌呈上,说道:“小王爷令我来此,命蒋将军退兵。”
蒋典虽认得那枚银牌,但眼前的人又太过面生,他一时也做不出决断,逐月忙道:“前方地势险要,将军若贸然追击,恐中了敌兵伏击。”
逐月这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蒋典惊出了一身冷汗。
蒋典出兵前,慕珣不是没有嘱咐过他,霁国一直采取避战策略,此次忽然出兵应战定有圈套,所以打退了便可,万万不可追击。但蒋典刚才杀红了眼,又想着立功,早把慕珣的话抛在脑后了,又哪里想的了这么多?
还好被人拦下了,不然定要铸成大错。
蒋典暗暗松了一口气,命令士兵退兵,士兵虽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也不敢不听,这三万大军便后方做前方,掉了个头,整齐的撤退了。
蒋典觉得逐月可疑,也没敢让逐月跑了,命几个士兵押着逐月,回到了军营之中。
蒋典先命士兵看着逐月在帐外等候,自己独自进了慕珣帐内汇报情况,他本就为人老实,倒也实话实说,他说自己贪图军功贸然追击险些铸成大错,还好慕珣派人去拦住了。
听到这里慕珣略微一怔,说道:“我没有派人去拦,怎么回事?”
蒋典忙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通,补充道:“若不是他拿着祾王府的信物,当时就要被乱军砍死了!”
慕珣皱眉问道:“什么信物?”
蒋典道:“二公子以前随身带的银牌。”
慕珣闻言面色猛地一变,直接从坐上站了起来,冲到蒋典面前,眼眶泛红,语声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她人在哪?!”
蒋典被慕珣的反应吓了一跳,呆呆地回答道:“就……就在帐外。”
话音刚落,慕珣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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