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逐月重新抱住他,抱得紧紧地,之前脑海中忘记的话又逐渐清晰了起来,“如果非要用你的安全来换取他的安全,那我更希望安全的是你,我不要你有危险!”
慕珣怔住,仿佛一盆热水浇到了冰面之上,暖中还带着疼。
“刚才说了那么多,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已经放下他了,哪怕我曾经视他为生命,把他当做唯一,可那都是过去了……我这段时间以来,想的更多的,是你……”
她望着他的眼神柔和而温暖,语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慕珣的呼吸都凝滞住了,怔怔的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仿佛这只是个恍惚的梦境。
逐月说完了那些话,只觉得心跳的很快,也不敢在看他的眼,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柔声说:“虽然我确实是为了他来的,可我刚才又想了很多,跟你在一起的这一年,真的很开心,你不要再想那封信的事了好么?”
她的话是那样的清晰,怀中的触感也是那样的真实,可慕珣还是这一切虚幻的厉害,他抱着她,呆呆地问:“逐月,你喝多了?”
逐月被他气的不行,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那么多,慕珣竟然全当成了醉话,她一把推开他,翻身躺回了床上,把被子一裹,背对着他,说道:“那你就当我喝多了吧!”
慕珣从未如此进退两难过,他轻轻扯了扯逐月的被子,想让逐月转过身来,逐月却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生气了。
慕珣忽然紧张了起来,他不是没有逗过逐月,也不是没有想过逐月会真的接受他,只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却茫然的不知所措,青涩的厉害。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见脚底下还有几坛酒,他干脆拿起一坛喝了下去,似乎是想学逐月借酒壮胆。
逐月听到了声音,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明天就走!”
“不行!”
慕珣转身躺到了她身侧,隔着被子抱住了她,轻声在她耳边道:“不管你喝没喝多,说的是不是醉话,我都当是真的了,你哪也不许去。”
逐月听出了他语声中略微的涩意,干脆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本来就是真的,什么叫当是真的!”
四目相对,慕珣的呼吸略微重了一些,却未曾有下一步动作。
逐月知道他还是不肯信,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也曾经有过,她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逐月忽然向前一步,吻住了他的唇。
慕珣心中巨震,惊愕的看着她。
逐月目光柔和,在他的凝视下,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点点亲吻着他冰凉的唇瓣,他的唇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香醇而浓烈,又似乎有火在燃烧。
慕珣压抑的情感瞬间被这个吻点燃,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细细的辗转,却又带着浓烈的渴求,深深地吻住了她。
逐月只觉得浑身滚烫如火,早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眸底汹涌的暗潮是那样的醉人,她只想随着这股暗潮沉沦进去,心底浮现出她自己都不懂的渴求。
就在这火要燎原之时,慕珣忽然停了下来,逐月痴痴的望着他,那神情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慕珣微微一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紧拥着她,嗓音沙哑的说:“逐月,快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慕珣的车开不起来怎么办……
☆、箭雨
清晨的阳光透过门帐的缝隙照了进来,屋内恬静而美好,只有逐月细微的呼吸声。
慕珣坐在床沿凝视着她,纤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出一道浅浅的暗影,目光柔和如水。
他伸出手想触碰她的面颊,却又怕吵醒她似的收回了手,只是这样望着她,心里就溢满了幸福感,哪怕这一切是梦,他也不愿意醒。
可是她若醒了,还会记得昨晚的事么?
那些话,是真心的么?
慕珣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小王爷,属下有要事相奏。”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慕珣的思绪,逐月不安的动了一下,他微微皱眉,小心的将被子给她盖好,起身走了出去。
士卒恭顺的站在门外,慕珣认得他是沧王身边的近侍,问道:“什么事?”
“昨日誉王收到霁国相国的密信,霁国相国似有归降之意,想与大王面谈,要誉王在其中牵线,约定今日晌午在山谷中会面。”
归降?!
江浸月怎么可能归降!
他为了霁国几乎放弃了一切,两军胶着之际,他怎么可能独自归降!
慕珣骤然大惊,他抓着那近侍的衣领问道:“皇叔去了么?!”
近侍道:“已经动身了,誉王要大王瞒着您,但是大王觉得不妥,才……”
慕珣已经来不及听后面的话,牵了匹马便绝尘而去。
之前将相不合的消息只是障眼法,江浸月这么快就要动手了么?他特地找了誉王下手,皇叔这次……
慕珣不敢再想下去,猛地一挥马鞭,消失在阵阵风浪之中。
…………
慕煜此次出行并没有带太多侍从。
毕竟江浸月是霁国相国,位高权重,此次又是暗降,若是出了岔子,反倒会对双方不利,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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