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玹皱眉,“你二叔身体不好,你不要总缠着他。”
泉儿可怜巴巴的望着慕瑧。
“不打紧的。”慕瑧轻抚着泉儿的额头,“今晚泉儿就在二叔这里睡,二叔给给泉儿讲故事,好不好?”
“好。”泉儿开心的点头。
“那你现在先去和漂亮姐姐玩会儿,二叔和你爹爹谈事,等谈完事情二叔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
“泉儿真乖。”慕瑧在他圆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将他放到了地上,泉儿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慕瑧吩咐逐月和蒋典跟着,这才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眉眼微垂,神情有些疲惫。
慕玹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太宠泉儿了。”
“泉儿还小,宠着点没事。”
慕玹见他如此,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声问道:“刚才那位,就是你昨天收进来的姑娘?”
“你听说了?”
“嗯。”慕玹坐到座上,轻轻抿了一口茶,说道:“若是简单的投奔,绝不会这般拼命。”
“大哥与我想的一样。”慕瑧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玉坠递给慕玹。
那枚玉坠拇指大小,色泽纯白,状如凝脂,玉身上还刻着个小小的‘月’字。慕玹拿在手里摩挲了好一会儿,也未看出有什么特别,不禁问道:“这玉坠有什么问题么?”
慕瑧闭上眼,缓缓说道:“这是江浸月的玉,我以前见他戴过,只是那会儿这玉上还没刻字。”
慕玹将玉还给他,“你从哪得来的?”
“那个姑娘手里。”
慕玹的神色警惕了起来,“她是江浸月的人?”
慕瑧揉着额头道:“我还不确定是不是,我调查过她,是霁国四王子的人。”
慕玹道:“四王子想打压太子,和江浸月走的很近,这位姑娘若是四王子的人,认识江浸月也不足为奇。”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慕瑧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她了,我以后多留意便是。你今天去过牢里了?江浸月怎么样?”
“不太好。”慕玹顿了顿,接着说道:“那马黑本就是个酷吏出身,妻儿又在战乱中死了,他早就恨透了霁国人,如今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又怎么肯轻易放过他。”
慕瑧的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神色却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别的情绪。
慕玹将他细微的动作收入眼底,低声问道:“你在担心他?”
慕瑧的手指瞬间收紧,语声却轻不可闻,“我恨不得他死……”
慕玹见状,也不再多言什么,只是说道:“他应该死不了了,王打算放他回去。”
慕瑧忽地咳嗽起来,这一次他咳的又急又凶,咳的几乎喘不上气。慕玹急忙倒了杯水给他,待他气顺了一些,才又说道:“连年战事让国库空虚,百姓怨怼,王早就不想再战。正巧霁国也来了说客,倒不如送他们个人情。”
“王还在犹豫?”
“是。”
慕瑧喝了一口水,仰头靠在座上,语声沙哑而又疲倦,“过些天,我亲自去牢里看看。”
…………
逐月从没带过孩子,慕瑧安排给她的这活儿着实令她头大。
看着蒋典一会儿将泉儿高高举起,一会儿又将泉儿抗在肩上,一会儿又带着他跑个没影,逐月觉得,带孩子真是人世间最苦最累的活儿。
逐月这辈子都不想生孩子。
看着满头大汗的蒋典,逐月忍不住问道:“你带着他这样跑,不累么?”
蒋典似乎没料到逐月会主动与他说话,愣了一瞬,才憨笑着回答:“这有什么累的,就是二公子那副身子骨儿,也是这样带着小少爷玩的。”
慕瑧也这样和泉儿玩么?
逐月实在想象不出慕瑧被泉儿骑在脖子上的样子,不免有些想笑。
出神间,泉儿忽然向她跑了过来,逐月闪躲不及,被他重重撞倒在了地上。
钻心的疼痛从左肩传来,逐月眼前一阵发黑。
泉儿也跌在了地上,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慕瑧正巧过来,看到这一幕,忙跑过来,将泉儿抱在怀里,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逐月,怒斥道:“你怎么看孩子的!”
泉儿急忙捂住了慕瑧的嘴,“二叔不要骂漂亮姐姐,是泉儿自己跑太快没站稳,才撞倒漂亮姐姐的,是泉儿不好。”
他眼眸里还噙着泪花,白嫩的小手也被地板上的碎石划破了皮,却还是忍着不哭,看的慕瑧心疼极了。
他抱着泉儿便要走,看都没看地上的逐月一眼,泉儿却忽然扯着慕瑧的衣服挣扎了起来。
“二叔快去看看漂亮姐姐,她的手受伤了,刚才又被泉儿撞倒,一定很痛。”
“你就不痛?”
泉儿深怕慕瑧责罚逐月,赶忙摇了摇头,强忍者眼中的泪珠,催促道:“二叔快去。”
慕瑧虽然不想管她,却还是转身走到逐月跟前,低头看着逐月,冷声问道:“自己还能起来?”
逐月脸色发白,痛的说不出话,咬着牙才勉强从地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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