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阿姨,家里不是没水了吗?得等会儿让人送过来吧?”见贺阿姨像是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了,叶荣欢急忙出声。
可不能让老太太进他们房间,不说里面的水还是满的,一进去就露馅,老太太要是再随手一开衣柜的门,发现里边压根就没有纪清河的衣服,其他地方也没有纪清河的东西,那可就不妙了。
“啊对对,水是没有了,我待会儿给那边打个电话,让人送过来,到时候再换。”贺阿姨道。
老太太这才没再继续要求了。
……
老太太一共留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老太太目光跟探照灯一样,叶荣欢一刻也不敢放松,跟纪清河每时每刻都在演戏,感觉都要神经衰弱了。
因为老太太严防死守,叶荣欢偷渡去客房一次也没有成功,只趁老太太不注意,悄悄抱了床被子回房间。
房间里床够宽够大,总算不用再面对和纪清河一个被窝的窘迫状况。
老太太一走,纪清河就回了自己房间。
两人之间再次恢复之间的冷漠氛围。
叶老太太回到叶家,从叶父那里拿到纪老爷子的号码,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
叶老太太走了没两天,纪老爷子就上门了。
彼时叶荣欢正打算出门一趟,将网购到货的辅导书给郁扬送过去。
见纪老爷子来了,她就把包放下,打算等一会儿再走。
纪老爷子却道:“荣欢这是要出门?爷爷只是过来看看你们,没什么事,荣欢有事就去做吧。”
叶荣欢去了老城区,郁扬不在,她没多逗留,将书放下就离开了。
等她回到家,纪老爷子已经走了,客厅里空荡荡的,纪清河也不在。
贺阿姨小心翼翼地往楼上看了一眼,小声对叶荣欢道:“老爷子走后,纪少心情就很不好,我刚才还听到他摔门呢,您小心一点。”
叶荣欢微讶,她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纪老爷子说了什么吗?
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贺阿姨。”
听贺阿姨说,纪老爷子走后,纪清河就回了房间,一直没有出来。
叶荣欢也不去打搅他,自己回了房间。
只是没一会儿,房间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她接起,耳边响起纪清河冷漠的声音:“上来。”
叶荣欢眉头拧了一下,去了楼上。
纪清河的轮椅停在落地窗前,所有的窗帘都被他拉了起来,只留下两条很小的缝。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那两条窗帘留出来的缝透出出一些亮光,让房间里勉强能视物。
纪清河正对着门,叶荣欢一进去,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有什么事吗?”她谨慎地问。
纪清河暗沉的目光慢慢地打量着她,叶荣欢浑身不自在,感觉身体都有些僵硬。
“有什么……”
“脱衣服。”纪清河突然说。
叶荣欢一呆,恍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纪清河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让你脱衣服,没听到吗?”
叶荣欢的神色渐渐变得僵硬:“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叶荣欢紧抿着唇,好半晌:“……我不脱。”
纪清河低笑了一声,满是嘲讽:“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叶荣欢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忍耐了那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纪清河,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这就过分了吗?”纪清河轻轻笑了。
忽然他说:“前几天有人给了我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盯着叶荣欢,慢慢吐出七个字——
“四年前,朝晖巷。”
叶荣欢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惊惧地看着纪清河:“我、我没有……”
第22章 如果她能生,你以为轮得到你?
“可是我看到的视频里,亲爱的老婆,你的衣服都快被那些男人扒光了。”纪清河轻轻地说,“虽然说是现代社会了,女人失了身不用浸猪笼,我个人对伴侣此前有过其他男人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你有过这样糟糕的经历,却不告诉我,是不是不太厚道?”
“我没有!后来有人救了我,我根本就没——”
纪清河充耳不闻:“你说我要是把这段视频放到网上去,那些网友会怎么认为?你说你没有,他们会相信你吗?”
不等叶荣欢回答,他就说:“他们不会相信你的,他们会同情你,觉得这个女孩真可怜,但是他们都会认为,你已经脏了。”
“你闭嘴——!”叶荣欢痛苦地抱住脑袋,蹲下身去,满脸的泪,“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这是她二十二年人生里最为痛苦的秘密,从来不敢轻易想起。
郁扬当时救了她,知道一切,却也从不敢在她面前提一个字。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最不愿意想起的过去,会被这个男人——她的丈夫,重新提起来。
看着叶荣欢的痛苦惊惧,纪清河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纪清河娶的妻子,是一个已经不干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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