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了眼眶——为她姐姐感到委屈。
她上前,抓住叶荣欢的手,道:“姐,这婚不结了!他们纪家把你当成什么?一个为了其他女人随时都可以扔下你的男人,配得上你吗?!”
她拉着叶荣欢往外走:“我们这就下去跟纪爷爷说清楚!是他孙子对不住你!也跟那些宾客把话说清楚,是袁瑞可和纪清河不知廉耻!这样的男人,我们不敢嫁!”
“站住!”纪清河沉声喝道。
叶海菱冷笑:“怎么,你现在——”
“叶荣欢,管好你妹妹,别让她出去胡说八道!”他威胁道。
叶荣欢冷笑:“胡说八道?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袁瑞可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却偏偏要在这时候把你叫走,你明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却偏偏要置我于不顾——你们能做,别人就不能说吗?”
她神色冰冷:“你们是得偿所愿了,可是凭什么要让我替你们背负一切?什么都不说,别人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以至于你临时逃婚!可是事实明明就是袁瑞可——”
“够了!”他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刚刚是没听到吗?可可她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抢救室!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婚礼推迟三小时,我会下去跟爷爷说!”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化妆间。
“——姐!”叶海菱气得要哭出来,“我们走!这婚不结了!凭什么啊?!”
叶荣欢没说话。
不结?
这个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她和纪清河早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
今天的婚礼毁了,她依旧是他妻子。
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不过区别在于,今天过后,她会成为多少人的笑柄!
“走吧,去纪爷爷那里。”她率先走出了化妆间。
刚走到纪老爷子的休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老爷子暴怒的声音:“纪清河!你是说要气死我?!”
叶荣欢敲了敲门,走进去:“爷爷。”
看到她,纪老爷子怒气稍缓,他冷声对纪清河道:“这婚礼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的意思,荣欢同意了吗?!”
纪清河站在纪老爷子跟前,没有一丝要退让的意思,神色间却带了分乞求:“爷爷,她的情况很严重,我如果不去,很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只是把婚礼推迟几个小时而已,我去看完她,很快就回来。”
“看完她就回来?”叶荣欢忽然开口,“如果她说她快死了,让你陪她最后一程,你到时候会怎么选呢?她的临终遗愿和我的名声,在你眼里哪个比较重要?你到时候真的还会回来吗?”
叶荣欢语气中带着讽刺。
“你——!”纪清河握紧拳头。
纪老爷子脸色又沉了一分。
虽然叶荣欢的话是说得不中听,但是说的却是事实,这种可能性极其的大。
到时候纪清河会怎么选?
他还会回来吗?
毫无疑问——不会!
到时候,今天的婚礼,就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笑话!
纪老爷子沉声道:“我刚刚说了,婚礼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想去,得先问过荣欢的意见。”
他转向叶荣欢,叹了口气:“荣欢,你告诉他,你的回答。”
叶荣欢神色平静:“我不愿意。”
纪老爷子就道:“——婚礼照常进行。”
纪清河猛然抬头:“爷爷!”
纪老爷子不为所动:“婚礼快要开始了,拾掇好你的表情。”
又没收了他手机。
纪清河看向叶荣欢,目光森寒透骨。
叶荣欢面不改色。
时间一到,纪老爷子警告地看了纪清河一眼,让他下去了。
叶荣欢垂着眸子,眼底情绪不明。
她如一个旁观者,看着婚礼上的热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全然感受不到胜利的快感。
她被今天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的叶父带着,走到纪清河面前,将她的手交给了他。
她对着纪清河冰冷的脸,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两人站在一起,俊男靓女,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
叶父不知是不是被临时有了感触,惆怅又郑重地说:“我今天就把我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待她。”
纪清河沉默许久,在纪老爷子笑容要僵硬的时候,才说:“我会的。”
别人只当是他性子冷,寡言少语。
叶荣欢却听出了其中的敷衍和不情愿。
纪老爷子给了纪清河警告的一眼。
纪清河的手蓦地收紧。
叶荣欢手被他捏疼,脸上差点露出异样来。
她感受到了他的不甘。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也没奢望他会有多情愿。
他还留在这里,没有到袁瑞可身边去,已经是她想要的结果了。
司仪问:“纪清河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叶荣欢女士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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