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复下来,她开口,声音沙哑:“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在你纪家遭这种罪?你以为我有多想要纪家少夫人这个名头?纪清河,你以为只有你想要离婚吗?”
纪清河的手蓦地紧握成拳,他蹲下身,不带怜惜地擒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他眼底席卷着骇人的风暴,一字一顿道:“想离婚?我偏不如你的愿!”
说完,站起身,将揉成一团的领带扔进垃圾桶里,冷冷地说道:“你外面那个野男人,最好是让他藏好了,要是让我找到,我会让他后悔,为什么会认识了你!”
接着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叶荣欢无力地坐在墙角。
她抬手,遮住泛红的眼,深深地呼吸,嘴唇微微颤抖,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她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过了许久,她慢慢站起身,回到浴室。
对着镜子,能看见脖颈和下巴上可怖的指痕。
她翻出常用的药,细细将伤处涂抹了一遍。
从头到尾神情都有些麻木。
她走到垃圾桶前,将领带捡起来。
本来崭新的领带已经被揉吧成一团,几乎不能用了。
她呆呆看了许久,手一松,又扔回了垃圾桶。
她拿起手机,想要给郁扬打电话,动作停顿了许久,却只是编辑了一条信息——
【最近要经常加班,可能没法抽时间去看你了,要乖乖写作业,不许逃课惹事哦。】没过半分钟,郁扬回复了信息,没有抱怨,没有失望,只是让她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她却感受到了他浓浓的落寞和失望。
叶荣欢看着手机,犹豫了许久,没再回复。
纪清河不会无的放矢,他连偷偷翻她包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肯定会悄悄去查她给买领带的人。
她和郁扬之间没什么,但是纪清河怎么会相信她?
她不敢想象,他要是查到郁扬,会对他做出什么来……
保险起见,她不能再频繁地去看郁扬。
晚饭饭点的时候,贺阿姨来小心翼翼地敲门,让她出去吃晚饭。
叶荣欢隔着门,声音沙哑地道:“阿姨,我今晚不吃了,您去忙吧。”
之前两人吵架,动静闹得那么大,贺阿姨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道:“您还是出来吃点吧,饿着怎么行?”
顿了一下,说:“纪少他出去了,今晚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叶荣欢沉默了一会儿,拉开了门。
贺阿姨一眼就看见了她脖子和下巴上骇人的痕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搞的?”
问出口的瞬间,她就反应过来,除了纪清河,还能是谁?
她有些生气地道:“纪少这是……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再生气也不能对您动手啊!”
叶荣欢淡淡道:“没事,我擦药了,您别担心。”
虽然她这样说,但是贺阿姨还是很担心:“疼不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叶荣欢摇头:“不用,我的皮肤比较容易留下痕迹,实际上没那么疼。”
贺阿姨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叶荣欢眼圈都还是红的呢。
纪清河直到第三天中午都没回来,叶荣欢也不在意。
她脖子上的淤痕还没完全消去,颜色变得青紫,看起来有些可怖。
纪清河下手太重了。
这样子肯定不能出门,吴琳琳打电话来约她的时候,叶荣欢就拒绝了。
她声音还有些沙哑,吴琳琳听出来了,却没往受伤这个方向想,反而暧昧地调侃道:“你这昨晚战况是有多激烈啊?”
叶荣欢道:“我是感冒了。”
吴琳琳关心了她几句,也不知道有没有信。
晚上的时候,纪清河依旧没有回来。
倒是邵崇杉打来电话,说纪清河喝多了,让叶荣欢去接他。
叶荣欢眼底情绪毫无波动:“崇杉哥,我没时间,恐怕不能过去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然而两个小时后,纪清河却自己回来了。
身上一股酒味,却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叶荣欢看见他进门,只给了冷漠的一眼,就收回视线,当做没看到。
倒是贺阿姨上去问:“要给您煮点醒酒汤吗?”
纪清河没有回答,挥了挥手。
叶荣欢不知道他是接受还是拒绝,但贺阿姨明显是知道的。
纪清河在叶荣欢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身体懒懒地靠着,闭上了眼睛。
叶荣欢见状,收起手机就要走。
“站住。”纪清河忽然出声。
叶荣欢脚步都没顿一下。
“叶荣欢!”纪清河拔高声音。
叶荣欢依旧当做没听到。
却忽然听到他说:“你希望我给你外面那个野男人什么下场?”
叶荣欢猛地停下脚步。
纪清河见她听到这话才愿意有反应,眼底闪过一片阴翳。
他说:“你不是恨不得每天都待在外面吗?这两天怎么不出门?”
他唇角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还是你以为,你不去见他,我就查不出来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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