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换什么人?”
长公主拉女儿在身旁坐下,放软了表情:“这段日子,在夫家可还好?”
提起这个荟蔚郡主就一脸无聊:“玉锦从军去了,我守活寡呗,有什么好不好的。”
“你恨娘吗?明知你喜欢的人是风小雅,却逼你嫁给范玉锦……”
荟蔚郡主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长公主:“娘你怪怪的,怎么突然说这话?”
“看你这么帮宛宛,一心想让她达成所愿地嫁给陛下,便不由得想,是不是因为你心有遗憾。”长公主无比怜爱地抚摸女儿的鬓发,感慨道,“荟蔚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独风小雅一事……娘没有尽力,没有让你如愿。”
荟蔚郡主睁大眼睛,不说话了。
“若只是要他娶你,其实不难;若要他为你而休了其他的妻妾,也不难;但要他真的爱你,如玉锦那般宠着你、顺着你、供着你,荟蔚,你觉得可能吗?”
荟蔚郡主不服气道:“女儿喜欢鹤公,就是因为他不会宠我顺我供我。”
“也对。这世间宠你顺你供你的人太多,你自不稀罕,所以才对不搭理你的风小雅另眼相看。但那种滋味,一次两次,是新鲜;一年两年,是情趣;一辈子呢?你能忍受一辈子?”
荟蔚郡主腾地站了起来,一脸烦躁:“娘你不要再说了!反正我都嫁人了,已经跟鹤公彻底没戏了,你为何还要说这些来弄乱我的心呢?我哭给你看噢!”
“不,娘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若你还想要风小雅,过段时间我可以把他送到你手中。玩到你腻了,再扔掉就行。”
荟蔚郡主惊呆了:“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长公主勾唇一笑,摸了摸她的脸,极尽温暖又极尽冷酷:“我和清池的女儿,这一生,怎么可以不如意?很快,很快就能,一切如意。”
荟蔚郡主说不出话来。
“你……见过那个替身,真跟陛下长得一模一样吗?”小小一艘梭飞船里,谢长晏把目光从正在操桨的彰华和郑端午身上收回,看向舱内唯一一个不干活的人——风小雅。
这些天,红船被放出去沿着运河北上吸引视线去了,他们一行则乘坐小船从此秘密河道去风陵,行程可能会慢一些,不过红船会沿途各种停靠,算起来差不多能同时抵达玉京。
唯一不好的是为了隐秘安全,彰华谢长晏风小雅再加一个强行被拖进这趟浑水的郑端午,就四个人上路。不过,幸亏拉上了郑端午,否则连操桨都没人能换把手。
谢长晏想到这儿,不禁又好奇地盯着风小雅的手看。此人肩不担手不提,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是怎么学会武功的?还有他跟他那些夫人,又是怎么亲密接触的?
风小雅端端正正地坐在几旁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问:“看什么?”
“没什么。”谢长晏连忙收回目光,收起脑海中那些不合时宜的疑问,回归正题上来,“声音、性格也很像吗?比如说如意和吉祥,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熟悉的人一看就能分别出来……对了,吉祥呢?只听说了如意的事,吉祥在哪里?”
“长刀海峡沉船后,至今杳无音信,凶多吉少。”
谢长晏有些难过。她跟如意接触的次数多,喜爱如意胜过吉祥,但吉祥从翁氏手上救过她,于她有大恩。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物是人非。如意背叛了,吉祥失踪了……
“真不知这整起阴谋背后,谋划了多久……”要找一个跟陛下长得相像的人,本就不易,还要让他的言行举止都跟本尊一样,需要更长时间的训练。
风小雅闻言,微皱了一下眉,似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外面的彰华后,终复沉默。
“那我们再来复盘一遍计划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谢长晏掏出自己画的舆图,在几上摊开。这也是她在求鲁馆时培养出的好习惯,任何运算都要隔时、隔日、隔月地审核三次。
而这次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真陛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要知道,谢繁漪和那个假替身回到燕宫才短短一个月,还没来得及替换朝臣掌控军权,风小雅也正是因为担心这点,索性刺了替身一剑,令他不得不卧床静养,至今没能好好上朝。
只要彰华能在臣民面前现身,众人还是以他马首是瞻的。
但谢繁漪是不可能让他得到这个机会的,必定会千方百计阻碍他回京,公开亮相。
所以,第一步棋是找一个理由,让“燕王”能够合理地从宫中走到宫外来公开亮相。再找一个跟燕王一样有名的人跟他同行,如此当大家看见那个人时,会自然而然地认定:他身旁的人就是真的陛下。
那个人,当然不能是因为刺了陛下一剑而被软禁,又私自逃走了的“谋逆者”风小雅。
幸好,还有谢长晏。
在燕国百姓心中,她可是极富传奇色彩的奇女子。
只可惜,见过她真容的人很少,无法一看就能认出她的身份。
幸好,谢长晏还有一个很有名,也许在读书人心中更有名的身份——十九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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