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下巴:“晚上再约,先撤了。”
苏桃心里默念数了“一,二,三……”,三字一数完,她拔腿就要跑。
不料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一只匀实的手臂横在她脖子前,十分有技巧性地勒着苏桃往前走。
“我先押她回家吃饭。”蒋雁池磁性的声音震在她耳边。
苍天啊,还没有天理。苏桃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一根蜡。
蒋雁池打一开始就知道苏桃来找他们是想趁机逃掉午饭的。
他还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风呼呼地吹过来,将蒋雁池的t恤鼓起来了一个角。
苏桃比较爱和蒋雁池凑在一起玩的原因之一是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即使打了球,风一吹,身上还是清清爽爽的。
周一,天朗气清,微风乍起。一条幽长的香樟小道将朝歌一中的高中部与初中部隔开。
道路两旁立着绿色的邮筒,说是学校的建议箱,上面却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无非是形式主义罢了。
顺着大门前的花坛朝右拐,学校的名人像常年挂在公告栏上,常年的风吹雨打,有的照片已经褪了色。朝歌一中已有几百年的历史,据说它前身是一家私塾,培养出好几代名人,教育面积渐渐扩大,因此建筑风颇为古香古色。
朝歌一中一惯倡导好学笃志,敏而博学这一校训,是出了名的升学率和重本率高,所以家长门挤破脑袋地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这所学校,但也有是父母在校捐了几次设备进来的。
当然大部分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考进来的学生比较多,所以学校的风气还是比较正的。
开学第一天,苏桃要去教务处就在学校迷了路。
她方向感不好,又新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走着走着就懵圈了。
苏桃迷路的第一反应不是问其他路过的同学,她下意识地依赖蒋雁池,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没一会儿就接了,蒋雁池懒懒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我迷……路了。”苏桃哭丧着脸说。
这时班上的班花过来见蒋雁池在打电话,在一旁抱以微笑耐心地等他。
毕竟班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蒋雁池帮忙去搬书,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
蒋雁池起身握着电话,眼神带着惯常的疏离,象征性地扬了扬嘴角:“不好意思,我这会有点急事,你找别人。”
说完蒋雁池就往外走,他经过时,班花听见蒋雁池的声音放软了几分,语气闲闲:“那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
“不知道,断臂雕塑,喷泉。”苏桃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苏桃大概等了十分钟,蒋雁池出现在她面前。
蒋雁池双手抄进兜里,踢了踢苏桃的脚尖,声音懒散:“走,小迷糊。”
蒋雁池带着苏桃去报道,路上还告诉她以后要怎么走才不会迷路。
不过这一路上往他们身上投的眼神太多了。
苏桃有点不自在,她问道:“你又打架了?”
蒋雁池轻嗤一声,略微嫌弃地看了苏桃一眼:“你这什么眼神?”
“你没看到她们往哥身上投的都是爱慕的眼神吗?”蒋雁池语气闲散。
“自恋狂。”
蒋雁池带她去到所在的班级,叮嘱两句后就走了。
刚好苏桃的新班级在大扫除,从蒋雁池进门到出去,几位女生就忍不住偷偷地看他。
蒋雁池走后,几个女生走了过来,热络地同苏桃打招呼。
苏桃十分开心,刚好前两天蒋雁池给了她一包糖果,她拿出来分给新同学。
“苏桃,你认识蒋雁池啊?”女生问道。
“是啊,好羡慕你!”另一个女生的语气艳羡。
苏桃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同蒋雁池撇清关系:“我们不认识呀,是我去教务处,刚好他也在,老师说让学长带我过来。”
“哇塞,那你也太幸运了。”女生喊道。
苏桃语气纳闷:“啊?怎么说?”
“我来这个学校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的,高二理科班的蒋雁池绝对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草啊。”
“长得帅,家世又好,又会打篮球,”女生如数家珍,而后语气又变了一下,“他打架挺狠的,一中的学生都不敢惹他,不过对女生倒是不动手。”
“就是这种坏坏的又痞男生才有致命吸引力好吗!”有女生加重语气。
苏桃不以为然,默默地收拾东西。这都什么跟什么。
放学铃响,学生鱼贯而出。苏桃手里抱着书本往外走。
她过了马路,正左顾右盼地等着公交。
一道慵懒的又带着清透的声音喊住她:“小桃儿。”
苏桃一回头,蒋雁池正伙同一群人在网门前吞云吐雾。
蒋雁池穿着简单的体恤,站在蓝色卷闸门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烟,深邃的眼睛目视前方,接着扫了过来。
他脸上的轮廓立体又清晰,扯着嘴角同人讲话漫不经心,拿着香烟的手臂肌肉线条是不拖泥带水的好看。
苏桃看着他,承认蒋雁池这会儿有那么一丁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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