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漆黑的深夜里,内心到底是会忍不住去渴望那一丝的温暖……
她转身,目光投放在躺在大床上沉睡的年轻男人,慢慢收起了唇角讽刺的笑意。
在这世上,找到了同类,就不冷了。
——
春节一过,喜庆日子结束后,姜瓷就没什么事忙了。
她上半年主要任务关注电影入围的事和每天接送嗣宝上下学,小小年纪的孩子也有虚荣心,很喜欢吹嘘自己爸爸妈妈。
刚开学那会儿,嗣宝的小书包都会装满了明信片,回家后,小手叠好交给她说:“妈妈,我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你拍的电影哦,他们想,想让你签个名。”
姜瓷好笑看着小家伙兴奋的表情:“傻儿子,妈妈又不是明星。”
“是的啊,他们都说我全家都是明星呢。”嗣宝板着小指头,数给妈妈听:“我外婆是大明星,姑姑是小花旦,小姑父是导演,妈妈也是。”
虽然展信佳和唐含含两人没举行订婚仪式,毕竟也分分合合了这么多年,展信佳为人正直又没有任何恶习,一开始就很受唐家双亲喜爱,过年过节的,都会来女朋友家露个脸。
就连嗣宝这个脸盲的小家伙,都把未来的小姑父给认识了。
姜瓷看着儿子咧嘴笑的傻模样,为了满足他的小虚荣心,便将笔也接过来,写着一手好字,在数十张明信片上都签了自己大名。
小家伙捧着牛奶喝,眼珠子转呀转的,弯着腰盯着看很兴奋。
想想明天去上学,大家又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啦。
姜瓷签好明信片,到了下午快六点时分,她便上楼,准备换一身出门的衣服去参加高中同学会。
说来这同学会,也就是在s市发展的一些人聚餐一起聊聊天而已。
姜瓷把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尾巴赶出去,关上门换衣服,没了嗣宝闹腾,房间都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就响起了男人一阵脚步声。
她仔细听,便知道谁下班回来了。
姜瓷将一件樱花粉的长裙穿好了,才去开门。
傅时礼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外,视线扫见她梳妆打扮的模样,挑眉道:“天黑了还要出去,有事要办?”
姜瓷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老实说:“嗯,去参加同学会。”
同学会,这三个字,引得男人又侧目过来。
姜瓷对着镜子照,殊不知傅时礼的眼神,只是左右看着自己穿这件颜色的衣服衬不衬自己。
而傅时礼也在打量,她的皮肤很白,穿着粉色的衣服更显得很嫩,身段纤细,在披着件象牙白的大衣,微微露出白皙的脖颈,眉眼柔和,五官又精致漂亮,看上去就跟二十出头的姑娘一样年轻貌美,不像已经三十岁了。
这个意识,让傅时礼狠狠地皱起眉头。
平时姜瓷多数都是穿浅灰色和蓝色的衣服,再然后顶多就是白色,都是些冷淡色,就连红色,也只是重要场合要应酬的时候会穿。
很少会穿樱花粉这样小姑娘的颜色。
傅时礼指腹来回摩擦,不动声色地问:“同学会有多少人?”
姜瓷对着镜子化妆,随口一答:“二十几个吧。”
二十几个,即便里面男同学只有三分之一,也有起码七八个了。
而且,傅时礼看她出门参加一个同学会而已,还要涂口红,眸光微暗,又问:“都去了谁?”
姜瓷只是化了淡妆,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你查户口吗?”
傅时礼:“……”
就为了两句,怎么就扯上查户口了。
傅先生越发觉得傅太太今晚是要去见昔日的旧情人了,他又偏偏爱表现的大度:“我送你去。”
“不用了很近的,而且你去了,大家都不认识你,多拘束尴尬啊。”姜瓷被电话约了几次,不好推脱了才答应的,也就想去走个排场就走。
要是傅时礼跟去了,指不定要被劝下喝个痛快。
姜瓷自己琢磨了下,还是别带老公了。
而傅时礼却不这么想:“我就送你到门口,你一个女人晚上出门,我不担心?”
此刻六点天还没全黑,姜瓷看他睁眼说瞎话,语气还温柔无比,一时间没话说了。
十分钟后。
傅时礼从车库取了车,将嗣宝和哈士奇都拎上了车,仿佛无声提醒着姜瓷:你是一个有家室有老公有儿子和二胎的女人。
路上,姜瓷接了一通电话,她温柔称呼对方为班长,通话已经超过三分钟了。
傅时礼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嗣宝,后者接收到了爸爸的挤眉弄眼,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是谁给你打电话哦。”
姜瓷挂断电话,笑着对儿子说:“你不认识。”
又是这句搪塞话,傅时礼大手握着方向盘开车,面容神色越发温和了。
开车到了同学会聚餐的会所,傅时礼很懂事没给老婆招惹眼,就坐在车上,连车窗都没有降下,姜瓷走进去前,他宛如男版的贤良淑德典范一般,对她微笑:“好好和同学们叙旧。”
姜瓷没放心上,头也不回的走进会所了。
她跟服务生走进预订好的包厢,推门进去后,便看见不少多年没见的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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