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时刻想要我死_子行且安【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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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奇则一针见血,“女郎,浪迹天涯已久,你的身份不允许你在外长久不回,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一点。”孙奇的话停顿片刻,旋即劝道,“女郎请深思。”

  孙奇的一番肺腑之言直击阿娇心灵深处。

  阿娇低垂着脑袋犹如千斤重,泪水盈盈犹如大海,抑制不住心中愤懑,只得怒吼,“什么身份!”

  孙奇看着如此激动的阿娇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什么都明白。

  前世就是这个世人眼中贵不可言的身份,推着她,逼着她走向绝望,最后抑郁而死。

  阿娇在心中不断地呐喊,彷徨,彷徨又彷徨——

  最后!

  最后!

  最后!

  阿娇终于抬起头,决定迎难而上,与命运来一次不论成败的斗争。不管对手多么强大,事先将他扼杀就好。

  阿娇紧紧地盯着孙奇,极其认真地问,“何种同流合污法?”

  孙奇不答反问,“女郎认为这个世界,什么最重要?”

  “权!”阿娇答。

  权的确重要,要不然馆陶长公主怎会如此痴迷权利呢?可孙奇却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有一样东西,可以与钱比肩。

  孙奇的反应在阿娇眼里,甚为奇怪,他分明在笑又分明不在笑。

  “你有别的想法?”阿娇问。

  孙奇点头说道,“钱和权一样重要,没有钱权难掌,没有权钱保不住。”

  “现在……”阿娇忧愁了,“因为她什么也没有。”一穷二白就是阿娇现在的真实写照,所以得生钱,生钱就得想门路。

  孙奇给阿娇想了一个很好的门路:临淮靠海,先人前辈不是都说“靠山吃山,靠河吃河。”那么现在靠海——便吃海。

  海里最不缺的就是盐,老百姓们最需要的也是盐,这其中的利润,即便是阿娇这个女流之辈也懂得。

  清晨车马从沛县出发,约一个半月后,才到达海陵县。

  海陵县以“海”为名,是海域之区,盛产海鲜,盐。大汉时下不兴吃海鲜,兴吃,“牛,羊。”所以准确来说,沿海地区盛产“盐。”

  又一个星期才到达“盐渎。”

  盐渎东临渤海,南与南通接壤,西南与泰州,扬州为邻,西北与淮安相连。这几个大城市团团将“盐渎”围住,只留东面朝海,形成了一个“U”字,朝海的那一面自然是“U”的缺口。

  阿娇一干人等的位置,就处于u字缺口处的“滨海城。”

  滨海城因靠近渤海而得名,这里的民风淳朴,因远离长安中心文明,所以这里的百姓气息彪悍,看起来很不好惹。

  一行人,一辆马车,阿娇等人满面风霜,蓬头垢面,穿着更是破破烂烂,可偏就体态不凡,在这人满为患的街道上显得颇为怪异。

  只见有一流氓,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没个正形,眼看着要撞上阿娇。

  突如其来的黑团团,阿娇还没看清此人的面貌,此人就被孙奇一剑推开,待阿娇回神,只见那醉汉已倒地大哭道,“哪个没长眼的东西,推我!屁摔得可疼了!”醉汉脚后跟发力,不用手撑,三下五除二站起,不稍几秒走到阿娇面前耍赖,“赔钱,摔伤我了。”

  孙奇皱起眉头,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醉汉,下一秒,孙奇将阿娇扯到自己的身后说道,“女郎小心,此人虽说年纪不大,却有武功。”

  阿娇从孙奇身后走出,仔细打量面前这个醉醺醺的少年,心里止不住的惊叹,此人五官长得实在完美,满是泥垢的脸都无法掩盖醉汉的美。

  醉汉名叫单稚,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三年前流落到盐渎,东街讨饭吃,西街讨酒吃,盐渎百姓对此人忍耐甚久,终于在某一天集体不给他饭吃。

  不给他饭吃,单稚自以为有武功,打主意抢,抢得民怨沸腾。盐渎的百姓们忍无可忍,想出办法整治单稚。就这样彻底断了单稚的吃食。

  现下单稚已经饿了半个月,靠生吃郊外野兔存活至今,因今日有一大户办宴,他为了吃酒解馋,偷偷溜进大户的厨房里喝酒,被人发现从酒缸拖出暴打一顿。

  “看来,那执剑侠士武功高强,今日这单二傻子怕是又要被打。”一位盐渎百姓说道。

  “打死了好,省得他天天乞讨偷吃抢吃食,都十五六岁了,还不肯自食其力打死活该。”

  周围人都期盼孙奇打死单稚,孙奇也准备顺应民意,为今后在此地做生意做铺垫。

  孙奇旋即拔剑,气势如虹,眼看就要将那单稚一箭穿心,阿娇一声喝令,“住手!”

  孙奇依旧将剑刺在单稚胸口,而后问道,“女郎为何阻止?”

  阿娇向前将孙奇的剑挪开,背对孙奇说道,“此人我能改变他,为何不加以利用,也许他不如世人所讲的那样不堪。”

  盐渎有一百姓向前踏出一步,拱手说道,“此人可杀,还望女郎允许您的义士杀之。”

  “他犯有何错?”阿娇问。

  “十五六岁不懂得自力更生,偷吃他人之食,可杀?”

  “偷吃死罪否?”阿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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