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钢抓住毛巾擦了把脸,“没,没事,单位挺好的呢,我这不是醉了,才想着洗个头醒醒酒,小强跟耐梅呢?睡了?”
听见儿子问老婆孩子,周志红可算是找到话茬了,“小钢,妈,妈真是……”
等听完周志红的哭诉,程钢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他为了家庭,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姑娘离开熟悉的城市,到乡下吃苦,可朱耐梅呢?居然还在家里让自己亲妈受气?
他一把把手里的毛巾摔到地上,抬腿冲到他们屋门前,把门直接给推开了,“朱耐梅,你给我起来!”
系统一早就告诉程方悟,程钢喝多回来的消息了,所以程方悟根本没让朱耐梅出来,他把床头的台灯打开,“怎么了?喝完酒跑家里撒酒疯来了?”
程钢被程方悟冷冷看着,高涨的怒气突然消了许多,“你,你怎么能对妈那样?”
“我对妈怎么样了?”
程方悟懒懒的倚在床头,看着躲在程钢身后的周志红,当初他也因为周志红说朱耐梅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爱摆大学生架子这样的话,对朱耐梅发过几回脾气。
“你一出去大半天,怎么不提前跟妈说一声?妈能不替你担心?”程钢想到周志红的眼泪,心里火又起来了。
“噢,因为我八点回家,妈很担心,所以你很生气?”程方悟点点头,“那你呢?现在十点了,才醉醺醺的回来,回来就大呼小叫的撒酒疯,”
程方悟低头见程强要醒,忙轻轻拍了拍他,“这就是你这个担心亲娘的孝顺儿子的表现?”
“我,我跟你怎么一样?我,”
程方悟打断程钢的话,“咱们当然不一样了,你是儿子,亲生的,我是媳妇,嫁过来的嘛,所以,儿子想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再晚亲妈也要等着,回来了,不会被责怪,只会被心疼,媳妇呢,带着孩子回趟娘家,就成了大错了,还要告状让儿子出头教训?”
程方悟突然厌倦极了,“朱耐梅,这样的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了?”
小光团在脑海里微微闪了闪光,没说话。
周志红被程方悟说的下不来台,可她又不愿意背上偏心自己儿子,挑剔儿媳的罪名,“你是个女人,自古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怎么跟小钢比?”
“自古?古代女人还裹小脚呢,妈你怎么不裹?解放多少年了,你还跟我讲古记儿?”
程方悟冷笑一声,“我怎么不能跟小钢比?我长的比他差?还是家庭条件比他差?还是工作上不如他?妈,就算是你偏心自己儿子,但媳妇也是别人家的女儿,你也是有闺女的人,当初你是怎么骂我大姐婆家的?还有,如果你那么看不上我,何必当年去求婚?”
周志红被程方悟说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她推了推程钢,想让他拿出一家之主的威风来,替自己出气,可没等程钢开口,就听程方悟道,“当妈的觉得我配不上你儿子,当儿子的呢,觉得我不孝顺你妈,简单啊,离婚!”
什么冯大师程方悟的,他不管了,哪怕等他回去,他再不是三十年后的程方悟也没有关系,只要他的画艺还在,开画室也照样能混出来!
程钢想说妻子又开始拿离婚吓他了,却听程方悟又道,“是不是韩萍又找你了?你明天就跟她说,让她不用为你牺牲了,咱们马上就离婚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马上就可以喜结连理了!”
说完程方悟看也不看程钢母子,直接一拉被子,“出去,我要睡觉!”
周志红目瞪口呆的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程钢,程钢是她亲生的,周志红自问比人比她更了解儿子了,单看看的表情,就知道这里头有不对来了。
一念及此,周志红也顾不得什么儿媳要离婚了,拽着程钢就往外走,“你跟我说清楚,耐梅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出来被凉风一吹,程钢才清醒过来,此刻听见周志红问他,“妈,你听她胡说,我跟韩萍没什么的!”
“没什么?”借着檐下的灯光,周志红一眼不眨的盯着程钢,“你看着妈,再跟妈说一遍!”
她对儿媳是满来越不满了,但周志红希望的是,把朱耐梅调/教成她喜欢的样子,而不是换个儿媳!
朱耐梅再不好,那也是京市里人人称赞的三八红旗手,还被说成是京市之花,她上街买个菜,只要说朱耐梅是她儿媳,没有人不羡慕她的,而且因着朱耐梅,没见过程钢的,也都会夸她儿子几句,能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那儿子肯定更好。
程钢被周志红盯的一阵儿心慌,不自主的将头偏到一边,“嗐,你别听朱耐梅瞎说,她那人你还不知道,要强惯了,怎么会由着我训她?不管有理没理,也得找出我的毛病来闹一场。”
至于离婚,程钢根本没想过,也不敢想,“你别听她张嘴闭嘴离婚离婚的,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姐离婚,那是实在没办法,我有啥毛病?她说离婚,你看人家民政局答应不?”
程钢越说底气越足,“她现在可是全市的先进,要是离了婚,那可不是京市之花了,”程钢故意提高声音,冲着他们的屋子道,“那就是京市之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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