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骄阳看了一眼连招呼都不跟程方悟打一声的穆伟东,心里不高兴,但他们已经这两天一直在冷战,何骄阳也不愿意在火车站两人吵起来,“你太自谦了,这茶叶蛋好香,还有苹果,谢谢你啊,耐梅。”
程方悟又把一个字条递给何骄阳,“这是我二姐在省医的电话跟地址,你们见过的,如果你今天回不来,晚上就找她去,昨天我给她打电话了,已经帮你说好了,她人可好了,绝不会嫌你麻烦的。”
一个单身女人住招待所,程方悟多少有些不放心,而且也要另外花钱,倒不如去程铃宿舍里挤一宿。
何骄阳没想到程方悟给她想的这么周到,再看看一直不冷不热,早上她自己出门儿,才跟在后头推了自行车送她的穆伟东,何骄阳眼眶一红,“耐梅……”
“唉,这是干啥,你去省城,一天,就哭鼻子啊?要是让你去首都学习个一年半载的,那还不把长城给哭倒了?”程方悟听到广播叫进站呢,“走吧,我们送你上车去。”
……
看着火车咣当咣当的向东而去,程方悟心下感叹,还是高铁好啊!
“朱耐梅同志,你等一下,”穆伟东憋了一早上了,看见程方悟转身出站,忙跟了上去,“咱们谈谈。”
现在就剩下他们俩了,程方悟连装都懒得装了,他回身冲穆伟东翻了个白眼儿,“有什么可谈的?男女有别,咱们孤男寡女的,真的不适合聊天。”
在青天白日的,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算什么孤男寡女?穆伟东气的不行,“你胡说什么呢?我是有事要跟你说。”
“可我不想听啊,”程方悟脚步不停的往下头停自行车的地方走,“我忙着呢,”他走到自行车前,抬头笑吟吟的看着穆伟东,“毕竟先进可不那么容易当的。”
穆伟东哪能听不出程方悟话里讽刺的意味,他脸涨的通红,暗骂何骄阳嘴不严,怎么能把两口子私下说的话,学给别人听?但让他在程方悟跟前示弱是万万不能够的,“别人好不好当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好当的很。”
“是吗?哎呀我懂了,你现在不在财政局上班,被调到市里去了?宣传部?”程方悟恍然大悟,一拍手,“我当先进是小穆你使的力啊?那你怎么不给自己弄个五一劳动奖呢?”
他不等穆伟东再开口,直接冲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屎壳郎打呵欠,好大的口气,真能为这社会跟你脑子里一样龌龊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是你这种人!”
说完蹬上车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把浑身哆嗦的穆伟东留在原地。
狠狠“侮辱”了穆伟东一把,程方悟心里高兴,看看表才七点,干脆在街口买了几只炸糖糕,准备早上给家里人改个样子。
“大哥,你不怕穆伟东记恨你?又在何骄阳跟前儿说你的坏话?”朱耐梅开口问道。
前两天做完何骄阳的思想工作,回到单位程方悟又把系统叫出来问了“前因后果”,等知道穆伟东是这么想程方悟这个先进的时候,好脾气的朱耐梅也气的差点儿来个电闪雷鸣,她对穆伟东的人品,也有了深刻的认识。
“我对他客气,他就不记恨我了?你说说,之前我哪方面对不起他了?让他在何骄阳跟前这么说我?”程方悟不以为然道。
还真没有,虽然他们三个都知道穆伟东之后会做什么事,但程方悟从来没有在穆伟东跟前表露出来过,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在何骄阳跟前,也只说穆伟东的好话,“所以啊,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小人,这种只会躲在角落里怨天尤人的小虾米,怕他就太看得起他了,”程方悟又开始给朱耐梅上课,“要知道,在绝对的实力跟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只要你走到一个高度,收拾这些人,都不带你自己动手的。”
朱耐梅讷讷道,“我也没有想过有了本事之后收拾谁,而且我就算像你说的,能成了真正的作家,那也只是个文字工作者,哪有能力收拾别人?我现在就想着,大哥你能帮何骄阳离开穆伟东就好了,跟那样的人过一辈子,太吓人了。”
“是不是连程钢都不如?”有人对比着,自己好像真没有那么渣,“田向阳都比他好一篾片儿。”
程方悟跟三人排了个名次,自己垫底,还不错。
这是什么好排名?还在这儿五十步笑百步,系统嗯了一声,“那这样吧,等你这次完成任务了,我把你扔到程铃身上,你把田向阳收拾了?然后再把你扔到何骄阳身上,你改造下穆伟东?”
程方悟吓的差点儿没从车子上掉下来,“系统,亲爱的,我错了,我立马写检查,再不敢骄傲自满了,”那还不如让他去死,“而且,我这次完成任务,不已经顺道儿把他们都收拾了嘛,何必多此一举?”
……
这会儿还没有五一小长假,京市的巡回报告团,是从四月二十八号开始,程方悟吃完饭,立马换好衣服跑到市招待所集合去了,为了能让报告团的劳模们心无旁骛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市里规定所有参加报告团的劳模,都必须住在招待所里,统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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