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狡辩了!你就是一心想着佐藤安吉格!安吉格!安吉格!安吉格!佐藤安吉格就这么好么?我哪里比不上他?克莱蒙侯爵的寿筵他都没有资格受邀出席!论身份、论家世、论财力、论能力、论相貌,本殿哪里输给他了?”
莎拉的声音清冽而坚决:“殿下……殿下,您这又是何苦来哉?他有他的好处,您有您的好处。并非是佐藤校长父子没有资格受邀赴宴,而是他们一心扑在聋哑学生的教育事业上,脱不开身。况且,爱情和约定怎可因为这些因素而轻易改变?若不坚贞,小女子何德何能入得了王子殿下的眼?认识殿下,小女子三生有幸!但身份不可忘,本分更不可忘。但请王子殿下成全!”
说罢,转身,离开。
从回忆中逐渐清醒过来,萨特姆的耳畔仍然回荡着莎拉昆山玉碎般的语音“时间冲淡,往事莫提,怅惘、等待”。
萨特姆顿觉思绪万千,提笔写下《江城子忆往昔》 :
偶邂佳人际遇同,爱匆匆,梦境憧。月移西楼,诗赋相互诵。相依相偎难知心,梦漫长,与谁共?
又逢一年春风送,望溪洞,冰雪融。春寒料峭,心间多惶恐。身心俱疲夜难寐,一生痛,几人懂!
炮火声的逼近让萨特姆越来越警醒了。他远远不及祖父,年轻莽撞、治国无能。他的军队已经被节节击退了。叛兵开始出现,毕竟,显而易见,德尔顿勋爵夫人的统治法则更加民心所向。而此前的爆破案频频发生皇家却始终没有给出正面答复只能说明希默家族的统治愈发失败。
眼见大兵压境,萨特姆一心只想保护好祖父。然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敌军便被击退了。原来,卡奇率兵前来救援了。实际上,在卡奇即将抵达德尔顿大军之前,突然陷入深深的自责——骑士只能无条件地为封主卖命打仗。自己所珍爱的“骑士”之位既然是由希默家族亲封的,就要誓死率军保护希默家族。于是,打定主意,卡奇快马加鞭,率军前往格鲁德宫殿护驾,途中斩掉姨母所控制的兵马不计其数。待击退了德尔顿家族的兵马后,为大义灭亲之举深感愧疚的卡奇,举枪自刎……
莎露当场昏厥……
当噩耗传到依琴那庄园时,全家震惊,悲痛欲绝。
得知自己从小到大敬重的大哥在政治难题中陷入了 “忠诚”与“亲情”的两难境地,被逼得不得已至此之时,卡洛毅然决定,此生不再过问政务,不再陷入丑陋不堪的阴谋斗争之中,将自己埋在纯净而又为自己所钟爱的科学事业里,以之为妻,以之为子。
克莱蒙夫妇的病因着长子的噩耗加重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卡森突然站出来,日日夜夜亲自动手帮忙照顾双亲,为他们煎药、调理、按摩。莎丽和莎朗更是尽心尽力地帮衬着。
希默家族最为英勇善战的军队之首脑的自刎令士气大减。四月份的时候,格鲁德宫殿已被西科尔德尔顿家族的人马团团包围住了。杜芭斯卡并不着急,她要看着博尔姆和萨特姆投降!
然而,博尔姆几天前已经因为闭门不出,将自己饿死了;萨特姆也是宁死不屈服的。
杜芭斯卡到底等不及了,率兵攻进了格鲁德宫,举枪对准了大义凛然站定的萨特姆的胸口。
“砰!”杜芭斯卡的枪法在骁勇善战的北域人中素来以“快、准、狠”著称。
忽然,皇后不知何时飞身窜出,挡在了国王的身前……紧接着,皇后面色惨白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莎露!”杜芭斯卡和萨特姆异口同声地叫道。
“莎露!你这是何苦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孤王待你不好啊!”萨特姆悲伤地抱着妻子,震惊之余声泪俱下。
“萨……特姆陛……下……臣……臣妾……是妻子……应该为陛下……臣妾……臣妾爱你……就……够……了”莎露强行挤出微笑,言罢,气绝。
“不!莎露!你睁开眼睛看看孤王啊!孤王爱你啊!”多么讽刺啊! 在最危难的关头,陪伴自己的不是他日思夜想的父王与母后,不是自由抚养自己长大的祖父王,更不是他一心渴望与子偕老的莎拉柯鲁克莱蒙,而是自己一向厌恶的结发妻子!
萨特姆仰天长啸。
杜芭斯卡脸色铁青:“不争气的东西!枉费本宫对你的栽培和期待!去死吧!”
萨特姆,蓦地,抱起了莎露,一头撞向博尔姆希默的墓碑,喝道:“莎露,走!咱们夫妻俩一起去孝顺祖父!”
翌日,杜芭斯卡西科尔德尔顿女王登基加冕;封其丈夫阿列克谢德尔顿为摄政王;爱女诺灵德尔顿为公主;当年的北域保卫队统领(大护法)瓦西里鲍尔斯K斯托卡被封为公爵;如今,北域保卫队改称皇家保卫队,安德烈叶夫根尼K斯托卡将军为大护法,与诺灵德尔顿公主成婚。其余有功之人也被陆续封赏。
克莱蒙老侯爵连续禁受丧子丧女之痛,病情骤然恶化,于女王登基后的第二日暴毙。男爵卡森实在难以接受家中的巨大变故,带着本属于他的那份财产离家出走,从此隐居,杳无音信。亲生父亲已逝,留在继母的家中不再有任何意义——莎丽去东域投奔姐姐和姐夫了。安妮克拉贝尔小姐听闻这一系列事情,大为心疼挚友,便舍弃了自己的住所,搬来与罗莎琳德同住。克拉贝尔小姐见识过人,说服了罗莎琳德,让莎朗换个环境生活,调整一下心情,学习一些其他的本领。毕竟,依琴那庄园不会再如同往昔繁荣了,保留侯爵称号世袭已经是女王念及姐妹情分了——杜芭斯卡对卡奇和莎露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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