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哑女飙花腔_良玉绾心【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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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和她们说了一会子话,就示意我走上前去。她在我手中拼写道“柯鲁姐妹,你的家庭教师” 。我见了,便走上前去,行屈膝礼向她们致意。这时,穿着深灰色旅行装的小姐拉着我的手,在上面写出“莎拉” ,指了指自己;又写出“莎丽,我的妹妹” ,然后指了指她身旁的紫衣小姐 ;最后写出“很高兴认识你” ,之后报以我以一个温柔明丽的微笑。我亦冲她们微笑,在分别在莎拉小姐和莎丽姐姐手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 。握着莎拉小姐的手,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仿佛,我们似曾相识……

  第四章 寂静中的旋律

  这两位小姐是从东域的纽桑斯聋哑学校来到依琴那庄园启蒙我的(尽管她们后来也辅导海丁和我的女红)。据说安妮·克拉贝尔小姐联系了纽桑斯学校的副校长玛莎·尤卓拉女士——一位非常具有同情心的女士。综合考虑下,尤卓拉女士才派出了柯鲁姐妹。可以说,我能够有幸受到正规、专业的聋哑儿启蒙教育,完全归功于周遭人们的善意和爱——因为爱,母亲才会请克拉贝尔小姐帮忙咨询相关事宜;因为爱,克拉贝尔小姐才会愿意为我四处奔波寻找老师;因为爱,尤卓拉女士才愿意伸出援手;因为爱,柯鲁姐妹才会不远千里来此教导我。或许这是上帝在冥冥之中通过我的寂静世界联系着我们,赋予我们的一个共同的爱的约定罢!在我看来,这一份份爱组成了寂静中一段温馨美好的旋律……

  第二天上午,老师就带我来到她们的房间,给我戴上太阳帽,并打手势告诉我:“该出去散步了”。于是,在柯鲁姐妹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冥想河的河边。在这里,我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奇特景象——郁郁葱葱的树林、汩汩流淌的溪水、低声鸣叫的昆虫、五彩斑斓的鲜花……这些远比依琴那庄园的新鲜事物多得多,它们无不成为我所学习的对象。莎拉小姐每在我的手中写出一个词,莎丽小姐就会指指这个词所表述的东西,然后演示出标准的手语。

  回家后,我兴奋地使用着标准手语加上书写,告诉父母和卡奇、卡洛我现在的新学习方式。父亲慈爱地抚摸着我的脑袋,抱着我亲了又亲;母亲激动地流出了眼泪,大哥卡奇则欣喜地劝慰着母亲;惟有二哥卡洛仿佛在思索什么……

  从此,但凡二哥不用读书的时候,他就担任起了“旁听”的职责。期年之后,卡洛竟效仿柯鲁老师的方式,在我“下课”后,设计一些有趣的科学小游戏,引领我探索世界。

  有一次,柯鲁小姐在同我阅读启蒙版的《海伦·凯勒传》时,和我谈了许多与书无关的事情——我们总是像这样学习,无拘无束,想到哪里,我对什么感兴趣,她们便教我什么。

  突然柯鲁小姐问:“杰茜,你的理想是什么?”

  “什么是‘理想’啊?”我仰起头,询问柯鲁小姐,一旁的柯鲁姐姐在做针线活,时不时停下来“聆听”我们的“谈话”。

  柯鲁老师笑了笑,在我的手心中写道:“‘理想’的意思就是小杰茜将来想干什么?”

  看到这里,莎丽姐姐的神情似乎很紧张,打手势询问她的姐姐,为什么要问这个。莎拉老师微笑着说:“现在就为她树立理想有助于学习,”并且向莎丽姐姐点了点头,似是在打消莎丽的顾虑。她们方才的眼神交流是什么意思呢?大抵是因着我年纪尚小罢。

  却不假思索地拿了张纸,执起笔,一笔一画很用力地写道:“我将来要当一位科学家,探索世界的奥秘!”

  “看来你是受了卡洛的影响吧?”莎丽写道,“不过,有理想的确是好事情,我姐姐说得没错”

  “杰茜,你最近想了解什么呢?”

  “我想更多地接触大自然!哥哥说,要想当科学家,要解开很多大自然的谜题呢!”

  ……

  从那次谈话过后,柯鲁老师便常常顺着我的心,经常带我在庄园里观赏鲜花草木;天气明媚的时候,我们会走出依琴那庄园,四处闲逛,每当在河边坐下来,或是爬上树去,抑或是一头扎进成片的花田,我们的新课程就会开始,研究着、探寻着这个莎丽姐姐和卡洛曾不停地给我描述的这个充满神奇的世界——尽管我们的课堂和游戏一般无二,但是诸如“课堂”、“研究”这样充满神圣感(至少对于二哥卡洛而言是这样的)的词汇,总能给予我一种对知识的向往。

  我们还常常来到乡村,坐在农田边,轻轻地触摸那一块块平整、油亮的稻田。在那里,我认识到了许多新“老师”——他们就是农民伯伯和大娘,以他们勤劳的耕作教会了我两个新词汇:“勤奋”和“勤俭”。

  ……

  总之,在之后的八年里柯鲁姐妹始终保持着见到什么就学习相关的词汇和语句的教学习惯!父母和卡洛从我两岁起便教我识了许多字,以便于我们通过书写来交流——这样可以避免许多手势上的误解;于是,莎拉·柯鲁小姐所教的词汇和句子,无论是中文的还是英文的,我很快就学会了。由于莎丽·柯鲁姐姐自己就是一位哑女(请不要误会,她的听力依然正常,只是由于当年受到她的母亲逝世的打击而从此失语),又在纽桑斯聋哑学校受过两年的专门训练,因此负责教授我努冈国流通的标准手语。再后来,由于每天一起阅读海伦·凯勒女士所写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的完整版,并且受到她曾在十岁时曾经受到霍勒斯·曼学校的校长萨拉·富勒小姐的指点,不仅将唇读法掌握自如,甚至能够断断续续地发出音,最后能当众讲话这件事情的鼓舞,柯鲁姐妹便仔细查阅了相关文献,开始像当年安妮·沙利文女士培养海伦·凯勒女士那样,耐心地启发我发声。[1]为此,莎拉小姐甚至时常写信给纽桑斯聋哑学校的校长佐藤透司先生以及副校长玛莎·尤卓拉女士,与他们探讨教育我的问题。每当我们阅读各国经典名著的时候,莎拉老师为我耐心地解释一个又一个的生词,并引导我对作品的理解;而莎丽老师则教我一些唇读法以及为我纠正手语。在老师们的教育下,我的阅读能力提升得很快:两年之后,我已经能独立阅读不少作品了,并从这些不会动的“老师们”的“教育下”懂得了不少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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