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妹你也小心些。”姚青采也不多话,嘱咐一句便回到屋子吩咐艾叶关门。
“你们应该会水,能不能下去帮忙看看家兄如何了?”
“这,小娘子实话和您说吧,我们下去也是送命啊,我们只是普通的船工平常也就是下水摸个鱼,这要和人搏命我们根本不行的。”
“对不起,是我强人所难了。”她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谁不惜命呢。
不知不觉,眼泪就溢满眼眶,一低头的时候便落进平静的河面上。
“丫头,怎么又哭了!”
青隐以为幻听,努力瞪大了眼睛,视线也还是模糊的看着河面露出来的一颗头,胡乱的抹了把脸,才惊喜道。“阿兄,你没,没事。”
“怎么,以为阿兄有事,回不来了。”姚青恒声音里有明显的愉悦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也不知道他在河里经历生死一遭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趴着船底,仰头看着船上道。“阿隐,站远些,我要上来了。”
“不,不,不,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她着急的回答他并依言退后两步,盯着那个地方。
姚青恒双手用力的攀着船身,抓住船工扔下去的绳索,双脚蹬了两下,身体一跃跳上甲板。
也顾不得兄长浑身湿透,青隐一头扎进他怀里,趴在他胸前哭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像阿爹和祖母一样离我而去了。”
姚青恒任由青隐抱着,大手抬起触了下她的长发,温声道。“不会的,不离开你。”
他任由她抱着,轻声安抚她,心里暗暗自责,这次是自己大意了,看见丫头站在甲板上就一心想着上去,也没注意楼梯下是不是藏了人。幸好她提醒及时,让他及时侧开双腿避免了被砍一刀的下场。不过,让她担心让她哭始终都是不对的,不过他的另一面也是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的,所以他明知道丫头就在船上还是选择将人拖入水里,在船底狠狠捅了那个水匪几刀,最后还把他头都割下来,让他没有个全尸连来世都不会有。
他真庆幸现在是夜晚,她看不清水里翻滚的血水,而等到天亮就更加不会看见了。
空气中飘来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青隐不适应的将鼻子往兄长身上蹭了蹭。
姚青恒似有所觉,皱了邹眉,道。“回去吧,这里留给心远打理。”
“对对对,小师叔快回去,师父衣服也还湿的呢。”
青隐这才忙退开他怀里反手抓住他的手掌,语无伦次的说。“对了,阿兄有没有受伤,对,衣服头发都湿了,要沐浴,还要换衣服。”她围着他前后打量他身上是否有什么地方被伤到,发现他形象虽然狼狈,但身上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最后连忙让他回屋去。
“你衣服也湿了,通知其他人各自回房,你先去换了吧。”
“不,我一会儿换,我去叫他们给你准备热水。”
“傻阿隐,这些心远去做就行了,听话,快去换衣服。”
同兄长一起上了楼,先去她房间门口敲门。
姚青采她们呆在房间里头,听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了,突然听到敲门声,差点教她心惊胆颤的跳起来,又急又怕。也幸好,就在她吓得手足无措时,青隐在门外说话了。
“三姊,开门,已经安全了。”
姚青采这才从里面拉开门,看着门口三个人。
“都回去自己房间吧,只是几个水匪余孽,已经清除干净了。阿隐早些休息,要不明天头会疼。”
姚青恒将青隐送回房间,等所有人离开后才回到隔壁房间,临走还吩咐艾叶准备了醒酒汤。
等擦好脸,紧绷的心神放松,一阵困意袭来,青隐随意招呼了一声就爬上了床。而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地敲响了,然后三姐的声音在门外幽幽的响起。“六妹?你睡了吗?我今晚和你睡可行?”
青隐发誓,若这个人不是姚青采,她肯定大发雷霆,若不是今晚的美好晚餐最后来了个大逆转,吓着了她,她铁定不搭理这朵心机小白花。
所以她还是拥着薄被半坐起身,半睁着一双眼睛瞄了房门一眼,艾叶心领神会的去开门。
姚青采身上只披着一件薄披风,长发披散,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夜风,青隐虚虚睁眼看过去时,发丝飞舞,屋内的烛火晃了晃。
“妈呀,有鬼。”迷蒙的睡意瞬间被惊醒,隔壁一声轻响。
“阿隐,怎么了?”姚青恒就住隔壁,模板隔音并不好,闻声立马便跑过来门口寻问。
“没事,是我看差眼了。”青隐尴尬的看了看床前的姚青采,扬声对门外的兄长道。
“早些休息,别胡思乱想。”姚青恒站在门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屋里烛光依旧,并没有再传来惊叫声,他才转身回房。
对于把姚青采错认成鬼这事,她多少有些愧疚,忙拍了拍身边的床位让她上床。
姚青采见到被吓得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的青隐,她才明白了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害怕,她爬上床后自然的过去搂住青隐,轻轻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河里死了几个人,哪片有水的地方不死几个人呢,咱们家里那小池塘都死过两个,不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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