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一愣,又忙不迭答应:“好的王总,您稍等。”
身边没跟几个人,大家一副想看好戏又忌惮胆怯不敢守着王鸣盛太张狂的态度,他回身扫了一圈,眼色不善,个个收到信号赶紧去忙自己的。
王鸣盛等身边人都散尽,屈指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他煞有介事喊了一嗓子:“客房服务。”
喊完抿了抿唇,等了两分钟重新敲门,动作比刚才急切粗鲁,咚咚敲门声顿时迭起,挥散不尽。
里面终于传来动静,房门依旧不开,只闷声问:“谁啊。”
还是个女人声音。
王鸣盛早就想到会如此,到真亲耳听到仍旧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搭话瞟见身侧一人缓缓走来,手里捏着房卡,紧走两步到身前,拢着白皙的手,没把房卡给他,悄声说:“我来吧。”
王鸣盛想了想,也不想当众给他爹尴尬,只能往后撤了撤身子,退出一步。
许文静抬手摸住房门把手,没有用房卡,反而柔声跟里面说话:“客房服务,女士能开下门吗?”
那边迟疑了很久房门才缓缓打开,只冒出一个头来,四十来岁风韵犹存,脸上褶子遮不住风华,不过也只能算得上保养得当,在同龄人里面保养得当。
王鸣盛冲她笑了下,客气问:“你是哪位?”
对方不甘示弱,还是个有脾气有火性的主:“你们敲门还问我是谁?你是谁?”
裹着镶金边胸口刺绣的浴袍,“阁盛酒店”四个字在他眼前乱晃,她指着王鸣盛的鼻子这么讲完,又很不客气地对许文静嚷嚷:“你们客房经理呢,我不跟打工的说话,我要投诉,让你们老板来跟我道歉,门口挂着勿扰的牌子看不见?我可是你们这里持金卡的VIP贵宾!”
王鸣盛才不管什么VIP不VIP,垂眼眸看她撒泼,话讲完用“你吃了吗”的语气说:“嗯,你那张金卡从这一秒起作废。”
说着大掌一推,直接把门拍开,抬脚往里走,面前女人抬手阻拦,口角不干净地骂人,王鸣盛忍着脾气没怎么着她,许文静则在一边安抚。
女人说:“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他是谁?你们经理呢!”
许文静含笑道:“我就是经理。”
对方一听更加炸毛:“你就是经理?你是经理你干什么吃的?你给我解释清楚!”
许文静看看王鸣盛,无声叹气。
外面闹成这个样,王德峰都没感出头露面,要不是王鸣盛今天上劲势必要堵他,眼下还有的热闹看。
两人对视了眼,王鸣盛从父亲脸上读出尴尬气愤,他身穿睡袍,头发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带靠背的椅子上坐着,手上架了一根烟。
王鸣盛什么也没说,找地方坐下,给王德峰抛了一个选择题:“是你让那女的走,还是我打电话找保安把她扔出去?”
王德峰瞪起眼,抖着手说:“我可是你爹!”
王鸣盛笑了:“幸亏你是我爹。”话说半句留了半句,剩下不堪入耳的话留在唇齿间不吐不快,“不然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王鸣盛经济大权在握,王德峰清楚的很,惹恼他没什么好果子吃,什么你情我爱都是虚幻,刚才还抱在一起倾诉情怀,女人对他讲,没想到人到了这个年纪遇见他,感觉自己又青春年了一回云云,眼下当着自己儿子的面选择也没做的很艰难。
走到门口对女人安抚了几句打发她,王鸣盛坐在那没动,不大会儿就看见老女人哭哭啼啼收拾东西,男人捉/奸比女人冷静,王鸣盛一没打人二没骂人,只让她滚。
房间里安静下来,许文静自知这个时候不适合她在场就走开了。
王鸣盛默默抽了根烟,看他半晌,哑声说:“你他妈骗我。”
王德峰语气一沉:“我骗你什么了?”
他咬牙道:“你说自己改了!”
王德峰自知理亏,垂着头只抽烟不说话。
他狠狠扔了烟头,“你每次都说自己悔改了!我真不知道你他妈脑子里怎么想的,我能不能采访采访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干这种事儿?你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不过赶紧他妈的拉倒,你爱跟谁跟谁!”
骂完这些话王德峰不说话,他叹了口气,沉默下来,肩膀耷拉着,有气无力道:“我妈老是询问我外面有没有女人,我有人也不敢带回来,带回来干嘛,看你们吵架?看我妈以泪洗面,看我爸四处幽会小情人?你说什么的姑娘不给吓跑?我看你们就别强撑着了,什么他妈的等我结婚了再离婚,骗鬼呢?是离异丢人还是我爸出轨花天酒地丢人?心里没点逼/数?”
说到此处情绪有些激动,拍着自己的脸说:“我那么多小弟,都他妈得看我笑话!你儿子还要不要脸?”
“开房还跑到阁盛,跑到我的地方,省得人家不知道你的破事?全市那么多酒店容不下你是怎么样?”
“我缺你花钱还是缺你吃饭,故意这么做让我丢人是吧?”
王德峰被说的心虚,站起来走近,“儿子,我没想到这层,错了,这次真是我错了……你也知道你爹吧,头脑简单,不懂人情世故……”
手搭王鸣盛肩膀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王鸣盛低下头,盯着他搭在自个身上的手蹙眉,“你别碰我,我不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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