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肩头晃动,她看不清前面的状况,台阶两边都是幽深浓密的树林,冬天叶子落了可以看到假山底,马路上的私家车来来去去。脚下地面上堆积了一层枯枝烂叶,假期里没有人打扫。
梁瓷往年都是早早回家过年,后来跟高永房结婚这两次都是等到春节将至才回去小住,所以老家里没人催促。
王鸣盛问她:“我今晚能不能住你那?”
梁瓷好奇道:“男人都是独立喜欢自由的居多,你怎么有点粘人?”
“你这话说的,”王鸣盛啧声蹙起来眉宇,“好让人伤心。”
委屈的话从他口中出来没多少委屈,所以梁瓷不为所动,送到家门口就把人打发了。
接连几日学校里都没有再找她麻烦,这件事像是无声无息平息了一般,实在有些奇怪,不过高校里向来这样的行事作风,有什么丑闻默不作声处置即可,新闻媒体一向很难扑到风捉到影。
这是一个多事的寒假,几家欢乐几家愁。
梁瓷种下的蒜苗疏于照料,长得很高就是不发粗,而且几只叶子都卷缩成了面条的样子,她原本还指望着出几根蒜薹,至于那块姜就更不要提了,直接死于摇篮,干瘪失水,死状凄惨不忍直视。
不过梁瓷也发觉哪里不对劲了,就是蒜苗根部有一片莫名其妙枯萎了,就像被热水烫熟了似的,她小心查看了一番,竟然在里面看见香烟的烟灰!
看见这个就什么都明白了,她都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不晓得王鸣盛什么时候又下了毒手,随即给他打电话质问:“你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王鸣盛刚教训完几个小弟,原因是他们照顾客人的时候没眼力劲,昨晚还有一个客人喝醉酒把他手下的姑娘调戏了,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来找他,抱着他的腿求他做主,王鸣盛不知道什么情况,当场被问愣,道:“怎么了?”
她听见那边有女孩子的声音,心里又有些泛酸水,“你是不是又在陪人喝酒?”
“没有,一点麻烦事,吴经理今天休息,就来找我了。”
她顿了一下,忽而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把烟蒂按在我种的蒜苗上了?”
王鸣盛眯了眯眼,“啊?什么?”
“你不要装蒜,我都看见了。”
“我有吗?”
“你觉得你有没有?”
他笑了下,“那大概……有吧。”
光线有点刺眼,梁瓷转手把窗帘拉上,张燕微的房间有响动,出来看见梁瓷站在屋檐下面冲她摆手,梁瓷跟她无言打招呼,捏着话筒说:“你是不是觉得故意气我很有意思,所以一样的事故意犯了两次。”
“没有,”王鸣盛低声说,“这样的事我偶尔记不住……看见容器就觉得可以摁。”
“不是记不住,是觉得无所谓,不想改。”
“改,下次一定改,下次抽烟我就把烟嘴直接吃了,烟灰也吃了,你看这样如何?”
“你就会胡说八道,”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打着呵欠:“不跟你讲了,我要午休了。”
刚才张燕微出去的时候表情倦怠,就像刚醒来一样,她骑着电动车去的,大概是去上班,上下没听见动静梁瓷以为都不在,谁知刚端着水盆出来,看见肖斌从张燕微房间独子离开。
看见她整个身子止住,嘴角僵硬地问:“你回来了?”
“嗯,回来两天了啊。”
“怎么没见你,张燕微说你回家过年了。”
“我这两天比较累,回来休息的就早,学校的事还没结束暂时不能走,你放假了”
肖斌扯了扯裤腿,解释道:“我们可没有那么清闲,没寒假,春节还得值班,还没出值班表。”
他状似无意地看张燕微房间一眼,“哦,我刚才到她房间拿点东西,她刚走我自己找半天没找到。”
梁瓷没话找话,“她去上班了吗?”
“没有,出去买东西了吧,不清楚。”
这种事梁瓷只能装作看不懂,不过心里觉得挺好,比起那个开毫车的男人,肖斌算是比较务实,经常会帮女人屋里换灯泡修水管,一般厕所那些脏乱的事也都是他处理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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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司南到星巴克的时间比许文静早了一分钟,刚坐定,胸前的西装扣子还没解开,许文静踩着高跟鞋走近,笑着说:“周末一身正装,高总真是事务繁忙,这么不会耽误你忙工作吧?”
高司南笑:“给人打工的都身不由己,什么时候有事什么时候就不得清闲,我刚出差回来,下午三点多到的机场。”
“高总早说就改时间了。”许文静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看着他,“高总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直说吧,毕竟我们二人不是好友,也不算熟悉,坐在这块孤男寡女喝咖啡,实在有些别扭。”
高司南闻言没跟她在客气,直截了当起来:“王鸣盛有新欢了,女人是谁?”
许文静右手用力握了握左手,垂下眼搅动咖啡,双腿交叠着的标准坐姿,“高总不知道么?”
“我为什么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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