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攀上她的后颈往他那带。
梁瓷初时不情不愿,但也没力气阻止。被他抱着辗转换了几个地方,被扔到地毯随性而为,后来就神志不清了,挣脱他自由那刻,趴在他胸前就睡了,他起身放她躺下的中途又醒了一次,之后就沉沉入睡了。
她估摸那时候大概得两三点了,外面的垃圾车正好工作到此处,发出嗡嗡的引擎声。
梁瓷想到此打住,手从脖子上下来,指尖摩挲着镯子犹豫了会儿,圈住往下摘,皱一下眉,又用了用力,可能是手心出汗摩擦力变大,手腕勒红竟然也摘不下来,再用蛮力怕弄坏。只好先带着。
梁瓷裹上睡袍掀被子下床,垂眼把床头的垃圾篓收拾了,刺啦一声把窗帘拉到一边,打开窗户通风。
门外被敲响,敲了两声没人答应脚步声往远处消散,梁瓷拉开门,披头散发睡眼惺忪,勉强能入眼。
张燕微顿住脚,扭过身子,“哎,醒了?我也刚起没多久,昨晚没睡好。”
梁瓷被这几个字尴尬到,抓了一把头发,问:“怎么了?”
“小厨房有豆浆油条还有水煎包和蒸包,你吃什么?我帮你带上来?”
梁瓷说:“我不吃,我不饿。”
肖斌不知何时从三楼冒出头,扶着栏杆笑:“别啊,你不吃我们也不好意思吃。”
梁瓷蹙起眉,不解地看向张燕微。
张燕微跟着笑说:“王鸣盛买的,你不吃我们还真不好意思下筷子。”
梁瓷征询的目光又看向肖斌,仍旧不信,肖斌言简意赅讲了一通,原来是这么回事:王鸣盛早晨一早就起来了,还从外面打包一堆吃的,陈记水煎包每天早晨人满为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排队等,总之回来梁瓷没醒,张燕微也睡着,他就直接把东西交给肖斌了。
肖斌见两个千金小姐都没起床,也不好意思独吞,就放在厨房保温。
刚才见张燕微起来,肖斌他们屋里还有两个饿狼等着,就把这个事说了说,也就那会儿,梁瓷紧跟着被说话声吵醒。
梁瓷说:“吃啊,一起吃吧,我先换件衣服,马上下去。”
张燕微笑着点点头,王鸣盛的做法其实很好理解,昨晚拍门那么大动静,上上下下都惊动了,就连一楼房东,今早逮着肖斌还说了一通,肖斌询问她昨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透露的。
肖斌昨晚喝醉了,舍友三个去撸串,喝了小二十瓶啤酒,回来的晚,且到家倒头就睡了,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还以为昨天趁着酒精作祟闹很大动静自己不晓得呢,再加上回来时院子忘了落锁,所以早晨房东说了两句,他们也就没反驳。
张燕微心里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不是喜欢多嘴的人,就安抚肖斌下次少喝酒。
梁瓷没多久出来,高马尾头发挽上去,穿了一件高领毛衣,超高领,直接遮到嘴唇下面,下巴都能藏进去。
张燕微觉得自己有些低俗,瞧见她这么反常的打扮就忍不住多想,是不是脖子留下吻痕了?
不过她昨晚还真没听到什么靡靡之音,屏呼吸听了良久一丝都没听见,可能是外面的雨下得太大,楼层低,距离地面近,耳边尽是啪嗒啪嗒雨打水泥地面的声音,一会儿急促一会儿低缓,没完没了。
其实就是因为隔壁开头太劲爆,后面又没什么动静,搞得她聚精会神了半天就失眠了。
人都说色一点的女孩子比较可爱,张燕微觉得自己够色了,怎么就没遇见多优质的男人?她思来想去,大概是自己已经步入女人行列,已经谈不上可爱了吧。
一场冬日的雨把气温拉得更低,张燕微刚才原本想冲个热水澡,奈何没有暖气设备只有浴霸的私人洗澡间太冷,哆嗦着作罢。
肖斌端出来包子,有些惋惜,“陈记的水煎包好吃就好吃在煎成两面金黄,现吃现买最好了。”
张燕微咬了一口包子,“是吗?真这么有名?水煎包不都那个样?”
肖斌说:“改天带你去吃。”
张燕微:“好啊。”
梁瓷低头喝了口粥,相处久了渐渐知道肖斌是百事通,便打听他:“附近有没有洗浴中心?”
没等肖斌说话张燕微便说:“有个汤泉,可以汗蒸,我正好也想放松下,你晚上有时间想去的话咱俩一起。”
肖斌看向张燕微:“你怎么不叫我?”
“叫你搓背吗?”
“叫我搓背也可以,得收费。”
“我不收你的费就不错了。”
梁瓷听着,要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忽地作响,拿出来一瞧是王鸣盛,不好意思起来,看了看张燕微,抿嘴说:“去接个电话。”
张燕微点头,见她走到厨房门口,一手拢到胸前,另一手举着手机犹豫不定,做完两个吐纳才放到耳边接听。
梁瓷轻声问:“喂?”
“醒了?”
“你什么时候走的?”
“八点来钟,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饭吃了,谢谢。”
“刚醒吧?”
“嗯,”梁瓷低头看了看身后吃饭聊天正火热的张燕微肖斌等,主动说,“正在吃饭。”
那边笑笑,“你先吃着,晚会儿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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