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生被她一语惊醒,她一直以为他们结婚了,她就是赢家,不想这场婚姻就是一场硝烟弥漫的终生战役,她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当晚她就回去问叶肃北。叶肃北对于她的问题倒是没有回避,只摸摸下巴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明天让秘书算出来给你吧。”
顾衍生有些失望,她以为叶肃北是对她有戒心,不想第二天叶肃北就真的把秘书算的结果带了回来,顾衍生数着一大票的零,最后眼睛睁得圆圆的,咋舌道:“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就在我身边,我竟然还毫无警觉的被你腐蚀着。”
叶肃北鄙夷的敲敲她的头:“什么资本家呢,什么腐蚀呢?你花钱的时候不是挺大爷么?怎么不见你说自己资本家?”
顾衍生义正言辞的反驳:“No,我买东西为国家纳了多少税啊,我这是爱国!”
叶肃北哭笑不得,他也懒得向顾衍生解释自己公司每年jiāo多少税,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反正不管说什么她顾衍生就是能找到歪理来反驳。
经过电话事件,顾衍生开始向叶肃北索要经济大权,叶肃北倒也没有避讳,把公司的重要证件都放在她手上,还有他的私卡,定期,证券,股票统统给她保管。只是,当这些身外物拿到手上时她才发现乔夕颜错了。
她顾衍生这辈子只想要叶肃北的一样东西,那就是他的心。
六月中一到,顾衍生就放假了,教师的工作很轻松,和孩子们一样,享有每一个法定的节假日,漫长的暑假刚刚开始,她便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她没想到路丛光竟然会找上门。并且还是在叶肃北也在家的时候。
顾衍生开门放他进来时,就感觉到背后像有飞刀一直BIUBIU的放she出来。
两个男人在客厅里正式jiāo锋,现场气氛十分肃杀,再来些镁光灯,顾衍生几乎要以为是两国元首的会晤。
叶肃北笑得一脸闲适,但是顾衍生还是看出了他眼底明显的敌意。倒是路丛光一脸的无所谓,像进了自己的家一样,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他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说道:“学长,看来你这几年混得不错啊。”他喊叶肃北“学长”,表qíng里却没有丝毫的尊敬。
顾衍生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开始有些弥漫的硝烟,她可没有忘记过去他们打架打的头破血流的样子。
那天是叶肃北向顾衍生求婚的第二天,路丛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消息,只身一人堵在叶肃北下班的停车场,一见叶肃北出来就跟疯了一样拿拳头一拳一拳往他鼻梁上打。叶肃北被突袭,一时失了防备,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结实的吃了几拳,后来他也开始反击,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停车场打成一团,再后来是叶肃北的秘书取车的时候正好撞见,赶紧打顾衍生的电话让她来救场。
她火急火燎的赶到现场,看着叶肃北浑身挂彩,心疼的无以加复,马上一副护雏的姿态挡在叶肃北身前,大无畏的对路丛光嚷着:“路丛光你别疯了!我的事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不要你来多管闲事!”
那天是路丛光出国前最后一次对顾衍生笑,他脸上全是血和汗水,头发粘腻的黏在额头上,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顶着青紫遍布的脸对顾衍生笑,他说:“顾衍生,他不爱你。”
顾衍生渐渐冷静,停车场的风呼啸而过,冷冷的刮在皮肤上。顾衍生轻轻闭上眼睛,答道:“我知道。”
她话一说完,路丛光就大笑了起来,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一瘸一拐的背影顾衍生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常常想,世界上有个这么爱她的男人,她为什么就是不爱呢?
后来她终于明白,她的爱qíng只对那么一个人产生。就像幸福这个东西是一部分人的,一部分人幸福,另一部分人就要痛苦,这是一种jiāo换。
而她,则拿路丛光的爱qíng来jiāo换了自己的。
她是自私的,她一直知道。可是她不能违逆自己的心,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在没有叶肃北的世界里安身立命。
第九章
顾衍生起身去泡了一壶茶,一回来两个男人竟然已经相谈甚欢。这诡异的气氛让顾衍生异常紧张。她给叶肃北和路丛光一人倒了一杯茶,随后自己也坐在了叶肃北身边的沙发上。
她扬眉看了一眼路丛光:“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要来找我?”
路丛光放下茶杯,眯起眼笑了起来:“怎么?不欢迎?”
顾衍生有些尴尬,偷偷瞥了一眼叶肃北,他的面色还算正常。她gān笑了两声:“没有啊,就是好奇怎么在这个时间来了。”
“其实我是有正事来找你呢。”路丛光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顾衍生:“我想组一个工作室,就像大学里我们构想过的那样,现在把它实现。”
顾衍生接过资料开始翻阅起来,组工作室一直是她的梦想。路丛光整理的资料每一张都让她兴奋一分,等她翻阅到最后一张,她几乎激动得不能自已了。她瞪大了眼睛,颤抖的说:“路丛光,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记的这么清楚。”
路丛光很满意被表扬,顿时心qíng飞扬了起来:“好说。”
顾衍生和路丛光讨论了很久,叶肃北彬彬有礼的在一旁倒也没有cha话。
后来是顾衍生把路丛光送走才的。等她转身回到客厅,她才发现了叶肃北的不对劲。他坐在沙发里,整个人沉在一片浓浓的yīn霾里,眼神yīn鸷至极,他直直地盯着顾衍生突然诡异的一笑,嘴角轻扯:“不错啊,顾衍生,没想到你和路丛光还有一起计划的未来呢!”
顾衍生不悦的皱了皱眉:“胡说什么呢?我们建工作室只是因为有共同的爱好而已。”
叶肃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许久,随即起身回房。顾衍生一脸不解的看着浑身都不太对劲的叶肃北。突然,她灵光一闪,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去,猛的一跳扒在叶肃北身上,叶肃北一个趔趄,本能的护紧了她。她笑的一脸狡黠,凑在叶肃北耳边:“叶肃北,你该不是传说中的吃醋了吧?”
叶肃北面色一僵,耳朵随即烧红,他yù盖弥彰的移开视线不看她,嘴硬至极,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顾衍生笑的贱贱的,眼里全是狡猾的jīng光:“哎哟哎哟,我们的叶大总裁原来也会吃醋啊!”
“神经。”
“你脸都红了。”
“神经。”
“哈哈哈……”
“……”
本来还不知怎么打发的暑假突然就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画廊是路丛光很早就谈好的,里面展的也全是顾衍生、路丛光还有一些朋友的作品,其中也不乏现在业内十分知名的画家。路丛光一贯人缘好,他的工作室和画廊在各方朋友的帮助下三周内就全部搞定,而顾衍生也因此有了一间梦想中的工作室,此后跑工作室跑的十分勤快。
七月中旬发生了一件大事。距离顾衍生所在的城市很近的一个山城遭遇泥石流,造成大面积山体滑坡,死伤人数与日俱增,qíng势十分严峻。社会各界全都在关注这件事,民族的团结和凝聚力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充分的体现了出来,四面八方捐款捐物,都在第一时间伸出援手予以支援。
那天在工作室,路丛光和另一个画家朋友一直在看着电视讨论着,顾衍生来的时候他们仍没有停止。晚上路丛光和顾衍生一起离开。路上路丛光跟她大致讲了一下想办画展义卖的念头。得到顾衍生的双手支持。
只是他还没说完计划就开始愁眉不展。顾衍生本能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办画展不是小数目,没有赞助。”
顾衍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陷入沉思。虽说是义卖,但是办画展是每一个画画人的目标,这不仅仅是单纯的爱心活动,更承载了画画人的梦想。要说她没兴趣那是不可能的。
“你没钱吗?”一个人办了这么大的工作室和画廊,不该出不起画展的钱啊。
路丛光眉头微微皱起,面有难色:“花完了啊,现在画廊还没有回笼资金,目前的条件还不允许。”
“唔,那怎么办?”
“不过我倒是有个投资人的最佳人选。”
“谁?”
“叶肃北。”
“……”顾衍生一时哽住,话也答不上来了。
顾衍生想了两天,终于还是决定向叶肃北开口,不过她十分守规矩的和一般需要投资的人一样,拎着公文包和规划书到了叶肃北的公司。
叶肃北生意做得不错,在城中CBD地段拥有一栋20层的写字楼。
虽说他是高gān家庭出身,却没有选择从政。因着他是叶帅最小的孙子,在家里又极其受宠,所以家里并没有特别限制他的方向,国外留学回来后他揣着在国外赚回的第一桶金投身证券,成功的赚来第一笔大额的投资款项,他拿那笔钱做了他人生第一笔风险投资,投资了一个小规模的IT公司。他一贯胆子大眼光又独到,那时候网络搜索体系还没有现在这么qiáng大,他投资的公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席卷市场,他投资的钱也成功的翻了几番。那笔甜头没有麻痹他的思想,赚的盆满钵的时候他便立刻抽回了资金。后来搜索体系逐渐qiáng大,各式品牌开始抢占市场,搜索热逐渐褪去。
现在叶肃北的公司还是在做投资,不过是投资航天事业,同时也做房地产。总之,他到底是做什么的,顾衍生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媒体爱称他为低调的隐形富豪,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资产。
顾衍生揣着文件坐在大堂里,楼下的接待小姐得到总裁室的准许才把她放了上去。她舒了一口气,身为老板娘,见见老板还要经过几重允许,她不禁自嘲的笑了出来。
一个人坐着观景电梯上楼,脚下是车水马龙的万丈红尘,顾衍生有些紧张的咬着嘴唇,心里像有个小鼓在敲打,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总裁室的秘书认识顾衍生,十分尊敬的把她带进了叶肃北的办公室。
顾衍生进来的时候叶肃北头都没抬,只是专心致志的处理着手中的文件。顾衍生有些尴尬的揪着自己的裙子,在家里随便惯了,在这样正式的地方突然就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叶肃北抬起头,打量了下顾衍生,最后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档案袋上。
“你怎么来公司没有事先和我打电话?”
顾衍生为难的抿了抿嘴:“其实……我是来拉投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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