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战北烈准备日夜兼程的计划,因着冷夏的到来,反倒成了两人的一次蜜月旅行。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个多月了,这还是冷夏第一次离开长安,一路上自然心情极好,唇角时刻都牵着淡淡的笑意,连带着“媳妇好就是老子好”的战北烈也是如沐春风,眼角眉梢都飞了起来。
此时虽是深秋,草木都凋零了不少,但行驶的途中总会碰见一些怡人的景色。
浩淼无垠的落日湖,湛蓝的湖水碧波荡漾,一直延伸到天际,湖天相接竟分不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到了黄昏,一轮红日恰恰镶嵌在碧蓝碧蓝的无涯天际,映的整个湖面金辉灿灿,银鳞耀目。
迎风火舞的丹枫林,漫漫枫叶遮天蔽日,火色的一片,猩猩丹丹,仿若大片丹红的火焰缱绻起舞,沙沙摇曳中层林尽染,染红了萧索落寞的一秋残景,一眼望去,嫣红如火,风光明秀。
战北烈和冷夏一路赏景慢行,悠然惬意。
最先出行的几日,通常白天行一日,到了黄昏夜晚,总能进入一个繁华的城镇,晚上就在城镇内的客栈住下,逛逛夜市,品品小吃,到了第二日继续前行。
直到出了长安有一周多的日子,渐渐的官道上开始荒凉了起来,有时行一日都未必能到达的了城镇,夜宿林间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记得第一夜没碰到城镇,两人不愿睡在马车中,就仰躺在草地上看着漫天繁星,冷夏被战北烈整整一夜紧紧的搂着,死都不松手。
到了第二日一早,冷夏醒来,就瞧见了浑身抓痒的战北烈,她柳眉一蹙,将他衣服撩开,只见身上一片一片被虫子叮咬的痕迹,煞是惊人。
荒山野岭蛇虫自然极多,纵然现在是深秋夜冷,也不排除有蛇虫出没咬着人。
战北烈咯吱咯吱的挠着痒痒,“嘿嘿”傻笑道:“无妨,无妨!”
冷夏顿时明白他是怎么回事,盯着他发红的身子看了半响,心尖儿溢满感动,难得温柔的回道:“辛苦了。”
战北烈顿时舒爽了,心里一甜,美滋滋的眯着眼,什么手酸脚麻全身痒痒全部都瞬间消失,腾的一下站起来,立正答道:“为媳妇服务!”
看着眼前天高云淡,金风飒飒,看着战北烈火热的投过来的视线,冷夏毫不吝啬的赏了他一记浅笑,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之感满满的充斥心间。
车外钟苍三人和狂风三人骑马的骑马,驾车的驾车,偶尔拌嘴互殴,添了许多乐趣。
时间流过,大多数情况下冷夏看着书,战北烈就看着她,沉浸在她的一颦一笑中,哪怕只是个蹙眉的表情,都让他无法自拔。
此时冷夏终于在他一千瓦探照灯般的目光下,不自在的咳嗽了声,转眸瞅去。
战北烈的小心肝儿顿时飘了起来,瞧瞧咱媳妇,那小眼神儿,流光溢彩,好看,真是好看!
冷夏抬手捂着额头,对天翻了个白眼儿,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人霸道凌厉若苍鹰,心思缜密铁血争锋呢?
战北烈的小心肝儿再次飘了飘,瞧瞧咱媳妇,那白眼儿翻的,多优雅多有气质,好看,真是好看!
冷夏终于受不了了,“砰”的一拍桌子,正要说话,战北烈已经一个高蹦过来,抓着她的手上下左右摸来摸去,心疼道:“媳妇,轻点儿。”
冷夏一边被战北烈抓着手,一边无奈望天,自己是不是找了个麻烦呢!
“爷,此地没有客栈茶寮,午时只能粗陋的用些了。”钟苍一板一眼的声音自车厢外响起。
冷夏和战北烈自然都不会在意,两人虽说是皇室身份,但是冷夏本来就不是原装的,尤其在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历过各种艰苦的环境,对于吃的东西,能填饱肚子就可以。
战北烈更是如此,他人生的大半时间都是在军营战场上度过的,那里的条件更是简陋,平日和边关战士们同宿同吃,若是被围困在山上,有时甚至连稀粥馒头都没有,就连野菜根他都是生吃过的。
两人等了半响,外面还是没有动静。
战北烈撩开车帘,看到的就是六个手下面面相觑的尴尬表情。
钟苍板着张扑克脸,无奈的瞅了闪电一眼,叹气道:“爷,干粮买了,没带。”
雷鸣一巴掌拍在闪电的脑袋,气恨道:“都是你这小子,竟然把干粮落在客栈了。”
闪电摆出一副小媳妇样,对着手指,委屈的嘟囔着:“去北燕也是我,拿干粮也是我,还整天被揍……”
牧天牧阳瞪了瞪眼,心想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知道你去北燕的时候,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水深火热啊!
光厨房就不知道修缮了几次!
自己可以饿,媳妇绝对不行,战北烈沉吟了番,冲着六人吩咐道:“走到水源边儿停下,钟苍留下,其他人进山打猎。”
众人得了命令,在对闪电的疯狂怨念中,朝山内去了。
战北烈和冷夏在车厢内憋了一上午,虽说悠闲惬意,但肯定是颠簸憋闷的,两人下了马车,并肩在小道上慢慢的踱着步。
战北烈笑的见牙不见眼,只觉得这一路能有母狮子在身边,简直堪比天堂。
冷夏拽着他走到水边儿,洗了把脸,水面上战北烈的脑袋顿时映了出来,两排白亮的牙齿倒影在涟漪中,陈述道:“咱俩有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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