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和战北烈坐在满是零零碎碎的铜人残段的地面上,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头发都被汗湿了个尽,累的几乎虚脱。
战北烈呼出一口气,伸手拉过冷夏的脚踝,在她不解的面色中,轻柔的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即便是这样轻的力道,冷夏依然疼的皱了皱眉。
刚才打斗的时候一门心思放在铜人的身上,脚上虽然疼,倒也堪堪能忍着,毕竟一时的放松丢的可能就是性命!
此时骤然松弛了下来,那脚尖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还有拳头上,最初和铜人的那一对击,整只手仿若废了一般。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战北烈取出那颗小小的夜明珠一照,鹰眸顿时眯了起来,一双锐利的眸子中杀气汹涌,脸上说不清是自责是愧疚还是心痛。
触目所及,冷夏的脚已经整个儿的肿了,连带着脚腕也是一片青青紫紫不说,柔嫩的皮肤下甚至带着充血的血丝,连血管儿都高高的鼓了起来。
战北烈心疼的无以复加,心尖儿一颤一颤的,这是媳妇为了救他受的伤!
冷夏是杀手之王,曾经出任务的时候也没少受过伤,尤其是严重到几乎丢命的伤,也是有过一两次的,这种对生命没有一丝威胁的,轻到不能再轻的伤,虽然是真的疼,却也完全没当一回事。
此时看着战北烈的表情,在微弱的光芒下,眼中的疼是那么的清晰,仿似她这轻伤,是个多么不得了的事一般,不由得弯了弯唇角,连凤眸都带出几分笑意。
战北烈将鞋子给她轻轻的穿上,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蹲下,拍了拍肩膀,轻声道:“媳妇,我背你。”
他的背上还有伤,冷夏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不过也知道,这人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尤其是在自责的时候。
她歪着头想了想,笑道:“唔,抱我如何?”
战北烈咧嘴一笑,直将嘴角咧到了天上去,转过身来双臂一抄,将媳妇整个儿的打横抱了起来,满足的咂了咂嘴,意气风发:“走!”
大秦战神乐呵呵的抱着媳妇,试探的推了推北边的石门。
在刚才铜人解决之前完全不能打开的石门,此时发出了被推动的轰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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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烈的双臂依旧紧紧的抱着冷夏,蜿蜒狭窄的甬道,黑漆漆一眼望不见头。
刚才他们又过了一间石室,从地面斜插出一把一把的钢刀,顶壁上密集的落下巨大的斧子,战北烈运用上轻功,倒也险险的过了。
然而推开那间石室的石门,见到的就是面前这条甬道,和最早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甬道。
冷夏皱了皱柳眉,微微仰着头,说道:“这就结束了?”
战北烈思忖了半响,声音冷沉:“你还记不记得,壁画一共有几幅?”
冷夏见战北烈突然提起那仿若诅咒般的壁画,回忆了一番,确定道:“十一幅!”
说完后,冷夏猛然抬起头,十一幅壁画中所画的人类各种恐怖的死法,刚才经过的三个石室,均在其中!
她闭上眼睛,回想着石室的模样,如果说一扇石门后,跟着的就是一幅壁画,那么他们走的石室共有四个石门,总共就该是有九个石室。
他们只是因为坚定的选择了北面的石门,一直朝着北面走,才只经历了三个石室而已。
一共十一幅壁画,既然已经碰见了三个,剩下的就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那么……
冷夏睁开眼的时候,战北烈的声音正正在头顶响起:“还有两个。”
是,还有两个!
就是不知道两人的运气如何了,也许根本就碰不到,也许两个都被他们撞上,而且究竟剩下了哪两个,他们也无法猜测,这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战北烈抱着冷夏,一步一步的朝着甬道的另一头走去,步伐坚定。
冷夏偎在他结实而安定的怀里,微眯着眼睛,缓缓的问:“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战北烈将手臂紧了紧,剑眉一挑,猜测道:“通常这样的地方,不是陵墓,就是宝藏。”
这个地方完全就是一个地下迷宫了,布满了骇人的陷阱,应该是有要保护的东西,现在这里想必还是外围,等到了里面一切就清楚了。
这个东西,或者是陵墓,也或者是宝藏。
冷夏点了点头,同意道:“我觉得像是墓穴,石室中尸骨穿的衣服还记得么,粗布麻衣,更像是修建这里的工人,或者殉葬者,而不是来盗宝的人。”
她说着,声音已经有些恹恹,毕竟已经行了这么久,两人中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此时躺在战北烈的怀抱里,不由得有些困倦了。
头顶上战北烈的问话响起:“媳妇,饿不饿?”
说不饿是假的!
冷夏现在才开始后悔,当初没把那些蝙蝠给烤了试试,人只有在到达绝境的时候,才会为了保命而尝试那些恶心的东西,当初二人刚入地道,虽然知道前路不明,却也并非那么的迫切。
以至于到现在路上再也没碰见一个活物,两人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东西。
后面也许还要面对一系列的陷阱,没有充足的体力……
冷夏不再想了,也许穿过了外部陷阱,到达了内部,一切都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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